兩列銀光耀眼的步兵走過之後,在隊伍中間的是個騎著白色馬匹的年輕人——腰間挎著一柄劍,身著金紅相間的鎧甲,緊跟在他身後的是一輛由四匹純白的,鬃毛被編成勻稱而美觀的多股麻花辮的純種馬拉著的,裝飾著金色垂簾和紗幔的白色馬車。
馬車裡隱隱約約透出似乎做了個麗人的樣子,但是看不太真切。
卡莉法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今天天氣不錯陽光挺好,這幫人又是金又是銀的,真是閃瞎了。
“他可真帥氣。”紅指頭用那尖細的聲音輕聲說道。
卡莉法老半天才反應過來她指的是那個騎在白馬上的年輕人,她沒說話,聳了聳肩膀,“你為什麼還在這?”她有些不耐煩的看著紅指頭,她“切”的翻了個白眼,扭著腰摔門出去了——介於昨天晚上的事情,卡莉法決定自己還是就這樣一聲不響的不辭而別會比較好。
她安靜的看著隊伍一路遠去,而在那個長長的隊伍裡,所有人都是往前的,沒有一個人回頭看一眼,不管是手持武器,家徽旗幟的騎士,步兵,還是那拉著眾多彩禮的馬車上的車伕,或者是坐在馬車上的麗人。
整個隊伍肅穆而安靜——這應該是一場為將少女嫁到遠地舉行婚禮而進行的送親儀式,可是卡莉法覺得那似乎更像是葬禮。
旗幟上的家徽屬於玫瑰王朝的王室,馬車裡那個應該是公主吧。
卡莉法皺起了眉頭,那個領頭的年輕男子,會是那一位王子?如果他是玫瑰七皇子,那就是送上門來的。
她的眼神突然有一瞬間變得陰冷起來,手指緩緩擦過自己的弓弦。
騎在馬上的,穿著金紅間色鎧甲的青年突然皺起了眉頭,他勒住韁繩,馬蹄打轉一瞬間轉到了背面。
“萊茵殿下?”他身邊的侍衛隊長輕聲問道,“怎麼了?”
被稱為萊茵殿下的青年皺起眉頭,“剛才……似乎有點奇怪。”他做了個全軍止步的手勢,催馬來到身後的馬車上,伸手撩開了金色的紗幔,他看到他異母的妹妹手持著捧花,穿著嫁衣用頭紗覆面,安安靜靜的坐在馬車裡,一副低眉順眼的認命模樣。
萊茵鬆了口氣的同時又覺得有些內疚,開口道,“菲利希亞,如果覺得累的話,隨時可以差遣侍女和我說一聲。”
菲利希亞不說話,萊茵尷尬的將手收起,又放下了紗幔,催馬轉身的時候,卻聽見馬車裡傳來妹妹微微有些甕住的聲音,“我怎麼會累呢?我只是坐在馬車裡而已。”她的聲音如同夜鶯一般動聽,“真是麻煩您了,玫瑰四王子殿下。”
他依舊管她叫菲利希亞,可是她卻生氣到只稱呼他為玫瑰四王子。
萊茵覺得也許現在邊疆有場亂事的話,他一定毫不猶豫的請纓撲出去——護送自己的妹妹嫁到別的國家去,這對於他來說比拿起刀劍拼殺疆場,比指揮軍隊在戰場上列陣殺敵更加讓他痛哭。
他的手緩緩擦過自己胸口,那裡放著菲利希亞年幼時給他染的手帕。
對萊茵來說他對菲利希亞的記憶還停留在他出徵之前,還是個小孩子的樣子,等他回來他卻發現她變成了個少女。
連最小的弟弟法納斯都……他苦笑著搖了搖頭,將手搭在了腰間的佩劍上——它的劍柄上裝飾著華麗的寶石,連劍鞘上都裝飾了華麗的金色紋路,若是將它□□,天底下任何一個人看了都要讚歎它的鋒利,它的挺拔——這已經不僅僅是一把劍,也是濃縮了坎帕亞最好的師傅手藝的藝術品。
儘管可能是殺人如麻的藝術品。
由龍的牙齒打造,連他身上那身金紅相間的鎧甲,也是由龍鱗打造的,萬中無一,珍貴無比的龍鱗鎧甲。
……雖然他是不太相信法納斯能真的去參與獵龍的,那太危險了,如果法納斯出了一點事情,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