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著他的臉色。
良久,劉禪說:“目前成都之兵不足三萬,向寵又不在,我看,你且在成都小住,朕先命人下旨軍中試探,穩住相父之心,如真引狼入室,還仗李卿前去招回所部人馬才是。”
李嚴叩頭:“臣遵旨。請陛下速速使人探聽,臣這就在成都集結軍馬。”
劉禪看著他,唇角露出滿意的笑容。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李嚴誠惶誠恐地施了大禮,倒退了數步,徐徐出了宮門。劉禪的目光一直慈和地凝注在他身上。一直將他送出了宮外。眼瞼微微下垂,從鼻子中輕輕地哼了一聲。
申屠一臉的凝重,牢牢地看住年輕的皇帝,想說些什麼,卻又遲疑著不敢開口。
劉禪捉著案上的雕著虎紋的鎮紙把玩,偶一回頭,頗有興致地玩味著申屠的表情。
申屠的嘴唇有些顫抖。躲避了劉禪的目光。
劉禪猛地站起身,面上的表情變得十分嚴肅:“申屠!”
“老奴在。”
“從今日起,凡李嚴來見,只說朕偶感風寒,一概不見。命都督向寵,領一千軍,監視李嚴舉止。”
話說的不疾不徐。申屠一個字一個字的聽著,生怕自己錯會了意思。待皇帝說完,他還大睜著眼望著劉禪。停了片刻,竟連手也顫抖起來,手中的拂塵跟著突突地亂跳。
在劉禪疑問目光的審視下,方重重地說了一個字:“是!”
劉禪回到昭陽宮的時候,只見張皇后已經迎下了漢玉階,旁邊女官的手裡抱著剛剛睡醒的錦屏公主。
劉禪心情格外的好,伸出手微笑著走過去。三歲的錦屏見了他,玉樣的小臉上馬上綻出了笑意。
劉禪抱著女兒,攬著妻子,說笑著踏上了玉階。
張皇后一直留意著,微笑不語。來到宮中,只見早就擺設了雅緻的小宴。劉禪將女兒抱在膝上,“乖女兒,這麼快就睡醒了?”
錦屏像只小貓,小胖臉貼著他的胸口:“嗯,可是,我睡醒了,瞻哥哥怎麼不見了呢?”
劉禪拍拍她的頭:“怎麼?和太子哥哥玩不好麼?”
“不嘛,”錦屏搖著頭,張嘴咬著劉禪的袍子,小牙嗑得他怪癢的,“太子哥哥和我捉迷藏,捉到我就按著我,還扭我的胳膊,我不和他玩嘛”。
劉禪大笑起來:“好,爹爹替你打他!”
張皇后也笑著,命女官抱走公主。劉禪又囑咐一番,才看著女兒下殿。
張皇后小心地問:“陛下,李嚴突然晉京倒底是為了什麼?”
劉禪執起八定攢心壺,為自己斟了一杯,一飲而盡,將杯向案上重重一礅:
“狼子之心,可惡!”
張皇后仍望著他:“陛下何出此言呢?”
劉禪又滿了一杯:“相父在外,為朕開疆拓土,這老匹夫竟為一己之利,散佈謠言,說相父正大舉退兵,引敵入境,分明是借……”
說到這兒,劉禪停了停,嘆了口氣,將杯放在手掌中捂著,聲音也小了下去:“分明是借朕上次的糊塗,再起風浪,陷我於不仁。”
張皇后皺著眉:“那,相父……究竟退兵了不曾?”
劉禪望著她:“怎麼可能,自相父兵出祁山,朕已頻接捷報,怎可當此進兵取勝之機,大舉退兵?這道理,連朕都知道,何況是相父?”
張皇后點點頭:“陛下說的是,那……”她還想問些什麼,劉禪執起酒送到她面前,“梓童,朕經去歲的變故,再不會生出嫌疑,你放心,朕不會再讓小人得隙了。好了好了,今日重陽,你我一醉方休……”
天麻麻亮,星辰未盡,劉禪便輕輕起身。張皇后猶自黑甜之中,醉魘紅暈仍沒有消退,劉禪提著衣服,輕手輕腳地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