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子卻扒住了氈子邊兒,“別……別……”
可不待他說完,眾軍士早已七手八腳地把這二人抬出了營門。
魏文長出營上了馬,將手一揮,他下屬五百名驍騎全都躍上了馬背。馬蹄聲紛紛沓沓,一道煙塵出了前營。密匝匝穿營過寨,直往離中軍不遠的姜維大營。
姜維的大寨就在離中軍不遠的地方。此時稱著漸漸暗下來的天光,大營前的掛著“姜”字大旗的旗杆上也挑起了長長的燈籠。鹿角寨門半開了一扇,十幾名巡衛的兵士腳步凝重地環繞著兵營,機敏的眼睛不時向著四下觀望著。
忽然間,他們一齊湧到了寨門邊,注目著遠處裡越來越近的軍伍。待看清了是魏延,這才舒了一口氣,但仍把住了營門,抱
腕當胸,“見過魏將軍。不知魏將軍到此何事?”
魏延將馬一勒,“烈炭駒”狠狠踩著土地,一道煙塵。魏延旁邊的親隨往前一帶馬,“徵西大將軍、南鄭侯到此,還不讓姜伯約出帳相迎!”
守門的軍校皺著眉,凝望著這驕橫的將帥,略靜了靜,便躬身施禮:“回大將軍,我家將軍正與丞相商議軍務,不便相迎。”
聽得“丞相”二字,那親兵回眼望望魏延。不想魏文長卻用馬鞭一指,“匹夫!少用丞相來壓我,你主子仗著丞相對他的提攜,竟敢目中無人,欺凌到了魏延的頭上,今天你大將軍便要讓他記住,不是誰都要順著他這個降臣!”
話音一落,魏延便用馬鞭一揮:“衝進去!”
一聲令下,魏延手下的將校一聲吶喊衝進了營門。這十幾名巡營的兵士哪裡抵擋得住。轉眼間已衝到主帳門外。魏延在馬上大聲叫道:“姜維小兒,給我出來!”而此時此刻,側營內的軍兵一湧而出,各執兵器已將魏延圍在梳心,俄而見是自己的人馬,便一個個有些茫然。
魏延正叫時,帳門一開,姜維邁步而出。既未頂盔也未著甲,一身布袍,只在腰間紮了鑲釘大帶,兩臂繫了護腕,此時他一手扶著佩劍,一手拈著頷下修得整整齊齊的短鬚,一雙虎目不怒自威盯著魏延。
“文長將軍,怒氣不息,興師問罪,倒底為了何事?”
魏延冷笑了一聲:“姜伯約,今天在東水窪田邊,你好威風啊!”
姜維微微仰了仰頭,“大將軍是問那兩個違犯軍令,糟蹋農田,被我責罰的軍校麼?”
“你責打他們,可曾想過魏文長的臉面?”
姜維挺了挺胸,寬寬的肩膀舒展開,回抱在胸前拱手,“維只知軍令,不知私情!維亦不知,那軍兵是哪個將軍的臉面,維只知道,他們是大漢計程車卒!”
“好!”魏延大喝一聲,從侍衛手中拿過大刀,指著姜維,“今天你家大將軍就讓你知道知道魏將軍不是好惹的。姜伯約,上馬拿兵刃吧!”
姜維微笑著,“魏將軍,漢軍不打漢軍,我是不會和你交手的,這不說明我姜伯約怕你,我只是想讓你知道,這是軍營!你要嚴守軍令!”
“少來這一套!”魏延用刀指著他,“現在,你魏大將軍就是軍令!你不動手是吧?休怪魏延無禮。”說著,他將刀一舉,身後的兵士一聲喊,各執兵器湧來。
姜維卻一動不動,反將那些潮水般的兵士父鎮得放慢了腳步。姜維用目光掃著他們,“各位兄弟,難道你們千里萬里來到祁山,就是要手足相殘不成?”
這些士卒聽罷,紛紛猶豫,手中的武器也漸漸垂了下來。
魏延氣得大罵,“孬種!竟敢違令不成?掀了他的帳子,否則,斬!!”
兵士們的目光掃向姜維,又回望魏延,魏延忽大喊一聲,卻如驚雷過耳,“給我上啊!!”
嘩的一聲,人們下意識地又舉起了兵刃。
而就在此時,姜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