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腳給切下去……”
這話說的,連一起伏在車廂裡的楊玉環都聽不下去了:“您快別說了,聽著恁嚇人啊。”
兩個人在大梁沒見過這樣生猛的場面,原來姜暖以為這個只有在雜技裡才能看到,是騙人的。誰知今日活生生地在眼前展現了一番,尤其表演者還是畢月卿,她是沒有一點欣賞的心思了。
“外頭怎麼沒聲了?”姜暖現在腹部微隆老窩著會不舒服,她慢慢坐起身子,用胳膊肘一碰楊玉環:“看看,月卿的腳還長在他的腿上麼?”
“……”楊玉環。
不等這兩個女人意意思思的商量著要不要起來看看的時候,外面已經響起了一陣吟唱,聲音悠遠蒼涼,像是在和天地訴說著什麼……
“這是?”姜暖扒著車窗又爬了起來,一眼就看見盤膝坐在高臺頂端的畢月卿墨髮飛舞,衣帶輕揚,整個人出塵得不似凡人,離得太遠,看到他面上的表情,只是他口中吟誦的如梵歌一樣祝禱詞姜暖一個字也聽不懂,覺得自己的心神都被他勾了去,魂魄就要離開身體,飛到虛空中去了、
“國師是在唸經還是在唱戲啊……我怎麼一句聽不懂。”楊玉環也趴在車窗邊,在姜暖耳邊輕聲說道。
“噓……”姜暖只做了一個止聲的動作,就不錯眼珠地盯著高臺上的白衣男子不動了,“讓我兒子多聽聽,就當胎教了。”
“胎教?”楊玉環沒敢說出口,只在心裡重複了一遍這個詞,心道:不止是國師大人,現在我連姑娘說的話也聽不懂了。
祈福儀式進行了有一個時辰才結束,最後畢月卿收了聲,從高臺上飄然而下,在一片驚呼中又走回了太廟。
‘咣噹’一聲,太廟兩扇沉重的大門重重地關上,聚集在一起的人群也慢慢散去。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抹神聖的光彩,平和安靜,看著倒是沒有了方才聚集在一起時的躁動。
“沒想到月卿還有這兩下子啊,看著好帥啊……”姜暖小白腦殘白痴粉一樣的斜睨著太廟關起的大門喃喃自語。
“阿姊,你有看見美人了吧?”撩開車簾爬上馬車的阿溫看完熱鬧就看見傻呆呆的阿姊,不以為然的說道。
“你還小,對於這麼美是不懂得欣賞的。”姜暖回手拍拍車廂,示意回去。
“反正當著那個誰誰,您可不要這麼看男人。”阿溫擠到姜暖身邊坐下,親暱地靠著她:“他會殺了人家的。”
猛的從天上被拽回現實,姜暖好心情在那個誰誰浮上自己腦海以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一手攬著阿溫,一邊爛泥似的靠在車廂上不說話了。
“阿姊。”阿溫伸出小手握住她的:“他都這麼久沒有訊息了,你不擔心麼……”
姜暖搖頭,沒有回答。
擔心又能怎麼樣,遠隔千山萬水,即便是真知道他出了什麼問題,她又能怎麼樣呢?
阿溫也閉了口。他知道阿姊越是不說,便會心裡越惦記。自己何必多說這些。
……
南方的五月與大梁帝都的五月很是不同。同樣的火熱天氣中又多了一份溼氣。這讓活了兩世都是北方人的姜暖很不習慣。
寒泉是在國師府的別院裡形成了一灣月牙形的淺水,常年汩汩而流,永遠只有沒過膝蓋那麼深。四周用圓潤的鵝卵石修了一個小池子。
姜暖非常喜歡這個地方。只要往旁邊一坐,便能感覺到這裡溫度與別處的不同,竟是如一個天然的空調房一般。
天熱,每日沐浴過後就是一大堆衣服。楊玉環看見姜暖靠著寒泉邊的木棉樹坐了納涼,便抱著髒衣服到後院的水井邊去清洗。
住在後院的白黎聽見動靜,開門看到是楊玉環獨自一個人坐在小凳子上擼胳膊挽袖子的洗的正歡,他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