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的事情已經弄清楚了呢,到時候咱們再換一個大一點的宅子。堂堂正正的把祖母接到身邊來侍奉,豈不是更好?”
徐四老爺一聽。便猜到平泰公主那邊是已經有眉目了,便鬆了口氣,左右不過是明年的事情,遂了她的願也不是不行的。
第二天一大早,徐其容便起床梳洗了,然後安排人準備年夜飯以及年夜飯前的祭祀。徐四老爺在自個兒書房裡面挑揀自己收藏的那些好東西,打算用作過年時的人情往來。他的那些朋友們雖然有時候兩三年都不一定露一面,可這新春賀禮總是不能少的。
對於徐四老爺的那些神仙一樣的朋友們,徐其容認識的沒幾個,只知道每次徐四老爺送出上好的玉器,人家回過來的往往是一包自己採的炒的茶葉。茶葉的質量未必好,可徐四老爺總是滿心歡喜,覺得是朋友的一番心意。
在徐其容看來,這樣的心意未免太過廉價,她家爹爹跟別人做朋友,這明顯是吃虧了。更別說,要是哪個朋友忽然對徐四老爺說自己遠遊的花銷不夠,徐四老爺也總是二話不說的送上豐厚的程儀。
不過,自從把家產變賣,銀票分給兩個女兒之後,徐四老爺在這方面就剋制了許多。手裡沒錢到底是底氣不足。可自從徐其錦出嫁,把一大疊的銀票、地契、放棄留給徐四老爺之後,徐四老爺又開始故態復萌了。
徐其容是做女兒的,自然不能說父親在這方面做得不對,更不能指責做父親的交友,好在她家別的缺,卻不缺這阿堵物,也就由著徐四老爺高興了。或者,戚小姐明年過了門,她那麼精明,說不定能管一管她家爹爹花錢大手大腳的作風。
這麼想著,便心平氣和了。因此,等徐四老爺讓人把她找過去問話,也並沒有影響她的好心情。
徐四老爺書桌上放著一堆好東西,唯有一個青銅爵和一副春江花月夜的甌塑單獨放在一邊。
那青銅爵胎體輕薄做工粗糙,橢圓形器身,流長而狹,短尾,流口間不設柱,平底,上面刻有連珠紋。應當是夏朝的飲器。夏朝的青銅樽儲存完好的本來就不多,更別說這連珠紋的了。
那春江花月夜的甌塑是一方茶盤,更是不簡單,水波、月光,都讓人忍不住伸出手去親自摸一摸。沒有幾十年的苦工,是做不到這種境界的。
徐四老爺指著這兩樣東西,問徐其容:“爹爹有一個好友,既喜歡飲酒,又喜歡喝茶,你說爹爹送什麼給他比較好?我倒是想兩樣都給了他,又怕別的朋友覺得我厚此薄彼。”
徐其容看了看那兩樣東西,嘖了嘖舌。
到底還是柔聲問道:“這算什麼為難的事情,爹爹的那位好友,是更喜歡喝酒呢還是更喜歡喝茶?”
徐四老爺一聽,眉頭緊鎖:“我要是知道。也不必犯難了。我跟他也有一段時間沒見了,上上次見面,他提起古時候的飲酒器具比如今的青玉杯要有意思多了。可上次見面他又誇甌塑的茶盤最是清雅。”
一開始徐其容倒沒覺得自己爹爹把這兩樣東西送人有什麼不妥,反正這東西是她爹爹自己淘來的,送出去了,心疼的也不會是她。可聽徐四老爺這麼一說,她便覺得有些不對味了。
她怎麼覺得她家爹爹的那位好友是變著法提醒她家爹爹自己想要什麼東西呢?
這麼一想,她又覺得自己太小人之心了,畢竟。她爹爹的那些好友都是神仙一般的人物,性子一個比一個傲,怎麼會拉得下尊嚴來算計她家爹爹的東西!
饒是這麼想。徐其容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爹爹,不知你那朋友是誰?也不一定要送青銅爵或者甌塑的茶盤,送別的說不定會更好。”
徐四老爺便道:“是唐志洲,你也知道這人。他擅長畫山水畫。很出塵的一個人物。”
徐其容一聽,心裡便覺得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