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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些無法控制局面了,他是她的龍一,可好像隨時都會被人撕裂一樣,她才想起不講一句話的他也會讓人發瘋,她在盡力周旋,不要再扇這場火了,野藤春社會被它燒光的。當初她確實冒險留下他,看中的也是他“不戰而勝”的表情,會讓他如魚得水,沒想到此刻他的沉默正引火燒向她自己,這是她的報應嗎?

十多年前的醜聞終於醞釀出壇,連神都措手不及,歐陽念兒發瘋似地捶打著父親,他畢竟是他的外孫。神向女兒保證過他會過得很好,神瞭解沈女士的家境,卻不瞭解沈女士的心境。這一點神也深表遺憾。

“若不是那女人虐待他,十二歲的孩子怎麼會隻身去了日本,又落到那些間諜手裡”

歐陽念兒指責著父親,絲毫找不到當年的軟弱,

“你答應過他會過得很好,這就是你說的過得很好,你是騙子,騙走了我的孩子,你的親外孫”

歐陽念兒廝打著父親,淚流滿面,神也無語了,面對一個無辜的孩子神又能如何辯解呢?

“你們不是人,你們都是禽獸,是你們害了他”

她惡狠狠指向父親和丈夫。她瘋了,也許十幾年來她的心都是這樣過的,只是她不允許自己瘋,因為她要留著心為兒子祈禱,祈禱他幸福。兒子和女兒扶起母親,腦中依稀回憶著年幼時弟弟的笑臉,照片中那個神情冷漠的男孩真的是自己的弟弟嗎?母親止不住的哭泣讓他們感到驚慌,弟弟究竟承受了什麼讓母親這樣絕望。

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放棄自己的小孩你又能苛求他幸福到哪裡去呢?

他安心於她的監禁,有花,有陽光,也是天堂。聽不到嚎哭,遺憾或悲傷。她給他送來大束的鮮花,讓他拼出他和她的未來。他把滿意的花又送回給她。

越隱藏的東西越讓人有慾望,就是欲蓋彌彰。他是一個讓人喪失理智的人,沒有人教他理智,他就荒蕪著長大。沒有線條打在身上,便讓人眩暈得沒有方向。

沈女士的不安在四年的空白裡愈加膨脹,當自己滿以為築成的堡壘頃刻間塌於面前時她所有的希望都被壓在了廢墟之下,那堡壘她用了一切堆砌唯獨沒有愛,所以當陽光﹙哪怕是假象﹚來臨時它就像趨黑的眼一樣左搖右晃。小鋒走之後,她常常做惡夢,小鋒四歲時被血染上的臉,七歲時倔強無辜的臉,十一歲時絕望無奈的臉,她一次次被這些臉驚醒,是她親手撕碎了當初那張快樂的臉。為了女兒所謂的幸福,她對一個三歲的孩子冷落,打罵,欺騙,逼迫,自私怎麼會膨脹到撕下別人美麗的臉貼到自己臉上,那個生生被撕下面皮的孩子從此成了世界上最醜陋的人,而那張曾經美麗的臉也終於在自己臉上腐爛最終全身感染。

天黑了,夢開始了。

小鋒還是趕上了最後一季櫻花,他喜歡櫻花緊緊抱在一起的模樣,外面的粉裡面的白或者裡面的粉外面的白。不像他的臉,他不喜歡自己的臉,太白了,讓他覺得生活都一樣慘白。他一個人走在樹間,那是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是他一個人的世界,他吻著他的櫻花朋友,借一點它們的光彩。他有一點小幸福,一陣竊喜,這裡是他的了,沒人能搶走灑在這裡的陽光。井上純子透過視窗看著他,太多人看著他,他卻只願背過身去欣賞自己的小花,沒有欺騙,冷漠,權錢。他輕輕一吹,它們都在回應他,這讓他很快樂,很滿足。

他才捨得那些朋友,回到屋子裡,一抬頭見到了那個微笑的女人在弄他沒弄完的插花,他下意識鞠了一躬,那女人一抿嘴,他便和她手裡的花一起顫抖。

她很乾脆,才是真正的她,一個讓日本男人都打顫的間諜頭子,一個獨霸了他四年的女人,他隱約感到她的決絕。他明白日本人,尤其知道日本人對於外族人的冷漠。當他被日本人否定時他很清楚結局是什麼,四年來,日本人對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