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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拉,她說土太硬了,還好勉強夠數。花倒是長得不錯,一個一個頂尖帶刺的,把他劃出幾道口子。她教他認什麼樣的是什麼秧,黃瓜的有點扎人,西紅柿的長許多小毛,南瓜要大一些,辣椒尖尖的,瘦瘦的,玉米嘛,狹長的葉子,一層一層拔著杆。他專心記下,她宏觀掌握,挑挑揀揀,隔幾天看看鳥蛋,任他在樹下乾瞪眼。

真的看得見,每一片葉子撐開,每一根藤條伸出,用心真的什麼都看得見。他和她像孕育生命一樣守著自己的小院,他連做夢都沒想過有一天會吃到自己種的菜,黃瓜開出黃色的小花,雌的後面接著小黃瓜,一覺得簡直是奇蹟,那麼小那麼短的一條小黃瓜,就在自己一盆一盆水之下漸漸長大,每天都會變粗變長,綠綠的長著透明的刺,讓他大開眼界。還有西紅柿也不是一開始就是紅的,一個小小的青的圓球,他偷偷嘗過澀的,不到一個月長成紅番茄,青,黃,紅,是這個樣子的。他覺得一切都太神奇了。

玉米還很嫩,她掰下來,和他在池邊烤玉米。火苗順著風左搖右擺,玉米粒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音,沒有作料,黑黑的糊糊的,他和她當作晚飯,吃得很香,圍在沒有滅的火堆旁,捨不得放下手中的玉米棒。

她給他做雞蛋湯,加了番茄和黃瓜,他稱讚說是最好的搭配。黃瓜味很純正,番茄酸甜也剛剛好,他豎起大拇指,說他本來不抱什麼希望。雞蛋漂在湯上面,幾片黃瓜相伴,番茄被煮碎成了背景,也是一種美,淡然明媚。還有南瓜粥,玉米粥,幾種蔬菜混著搭,他吃得津津有味。院子終於變綠了,從裡到外,小鳥也終於孵了出來,她不再爬上樹,小鳥若沾了人味,大鳥就不要它了。她站在樹下聽得見它們唧唧地叫著。

每週一次的慣例被遺忘了,無人打擾的日子自由多了許多,她也有點胖了,身體慢慢復甦,和他搶同一根黃瓜,被他壓在長椅上和他瘋狂,逼退陽光,或者早晨在浴室裡貼著鏡子把衣服都*,兩人大幹一場,一上午都起不了床。對著只有他的世界,她不再緊張,餓了就吃,困了就睡,想*時就和他講,愛怎樣就怎樣。自己種的菜,自己煮的飯,自己的男人,自己的家,簡陋卻一應俱全,她想要一個孩子,她做媽媽,他做爸爸。

他聽了,點頭,扔了所有安全套,說要和她過好日子。

她哼著歌,忙裡忙外,把家弄得井井有條,自己乾乾淨淨,做家務,讓他不辛苦,練更好的廚藝。早晨起來跑步,吃雞蛋。喝紅糖水,聽小鳥唱歌,曬太陽,吃很多蔬菜,米飯,要把自己養的白白胖胖。

她努力過日子的模樣很像愛爾莎,儘管兩人看來是那麼不同,但那種神情真的很像,當然他不會告訴她。

日子過得簡單,簡單到可以想象明天是什麼樣。日出而做,日落而息,她蜷在他懷裡數星星,像一場兒時未完的遊戲。很可惜,她不會唱那首兒歌。他一個人唱,一遍一遍,在心裡。聽著風吹著植物沙沙的聲音,有生命在汲取營養,有生命要生長。她握他的手轉圈,說她就是花朵,這裡就是她的花園,他是大樹,會一直在她身旁。她幸福得像一場假象,她的笑臉驚險得像一道極光。

第十九章

愛爾莎知道他陪她過與世隔絕的日子去了,對著自己點點頭,嘆嘆氣,不怎麼輕易哭了,只是一種失落感,也漸漸認可了他已經是別人的男人了。可以好好想想關於他的從前,當一場體驗,離他更遠的距離,她才能忽視浮塵,把他看得更清,總有一道線,牽扯著他,他可以在高空迎風飄揚,可以領略地遠天高,可以在陽光下烘乾舊傷,可那道線,輕輕一扯,只要是那條線的一絲顫抖,他就會收拾行囊,放棄一切榮光,和它逃亡,背井離鄉,互訴衷腸。她有些清醒了,那個男人在心底有一堵用過去堆砌的牆,她無法丈量,而那個女人的比他的還要高。她覺得難過,但不覺得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