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見她終於有了反應,盛楠用力的捏緊了她的手。
“程奶奶,我們現在在去醫院的路上了,您在堅持堅持,打起精神來,千萬不能睡過去了。”
“我……”程婆子遲鈍的耷拉著眼,目光久久不能聚焦。
“我……好累……”
“我知道。”盛楠呼吸都輕了起來,她將額頭貼在老人的臉側,溫熱的呼吸輕顫著。
“……您生病了當然累,我們帶你去醫院,很快就要到了,奶奶……再堅持堅持。”
“阿……阿誠……”
程婆子費勁的搖了搖腦袋,翕動著唇,喚著最讓她放心不下的人。
解誠下意識伸手扣住那枯乾冰冷的手背,心卻像被這兩個字洞穿了一樣,呼啦啦的灌著冷風。
“好好地……好好地……”
老人機械的重複著這麼一句話,已經疲累到了極致。
車內的空氣都蒙上了一股陰霾,盛楠緩緩攥緊了手,唇角向下輕壓。
“砰!”小林一拳錘在了方向盤上,暴怒不已。
“媽的這破路!”
車身又是重重一震,盛楠忍無可忍。
“停車!”
“怎……怎麼了……”
盛楠平日裡看著溫溫和和,突然這麼一嗓子,頗有震懾力。
小林下意識的踩住了剎車,盛楠一把拉開了車門跳了出去。
所有人都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駕駛座的門已經被大力拉開。
“下來,我來開。”
小林嚇得不輕,以為小妮兒急瘋了,欲哭無淚。
“這車可不是誰都能開的,小盛同志,你怎麼還在這添亂呢?這一停,又要的費老牛鼻子勁了。”
“快點!”盛楠一腳踹在了車上,她的頭髮都已經被雨水淋溼,滴滴答答的從臉頰處滑下,落入紅色圍脖纏繞的那一處肌膚下,目光卻冷凝中帶著不耐的亮光。
小林還欲說什麼,卻被人扯著領子,毫不留情的甩出了駕駛座。
“臥槽。”
小林傻眼了,盛楠卻破罐子破摔的直接坐上了駕駛座,面若寒霜。
“快點上車,別再墨跡了。”
盛楠這麼做,小林都已經後悔帶上她了,正想將她揪下車,卻聽到解誠突然開口道。
“小林,聽她的。”
“……”
都瘋了。
全都瘋了。
小林垮著張臉坐上副駕,剛坐穩,盛楠左腳第一次離合時同時摘檔,隨即第二次離合時右腳同時給油,右手同時將牌檔喂進底檔,一連串的動作行雲流水,看的小林目瞪口呆。
車穩步向前,盛楠踩盡油門,隨手將兜裡的手電筒丟給一旁的小林。
“照著點。”
“臥槽……你,你,你會開……”小林手忙腳亂的將手電筒的光對到了盛楠的臉上。
盛楠咬緊了牙關,心裡只想罵娘。
他媽的,她這輩子要是被當成怪物抓起來進實驗室肢解分片,也一定是因為她這該死的聖母心。
她冷笑一聲,也不裝做平日裡沉默安靜的農村丫頭了。
“對!所以你他媽再不幫我照著點,我夜盲上路我們就一起死好了!”
小林說出了今夜的第三聲臥槽,立馬乖乖的替盛楠照起了路。
小姑娘緊抿著唇,雙眼死死的盯著前路。
‘盛男’當然不會開這種老式汽車,可盛楠這個閒人好死不死的真研究過車,還見小林開過幾次後記在了心裡。
而且她雖然夜盲,但她有著極其強悍的記憶裡,也得於那大半年為了碎銀幾兩乾的投機倒把的活,她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