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朱隸文並沒有回房睡,而是在客廳抽了一夜的煙。第二天早上方糖走出房門的時候,他已經上班去了。菸灰缸裡滿滿的一缸菸頭,似乎在嘲弄著她的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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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總,我要投訴!”方糖怒氣衝衝地闖進總經理辦公室,“向猩猩”已經在那裡了,左眼的眼角處有一塊青紫色的印痕,她指著那個色狼:“他用職務之便,對我進行性騷擾。”
熊總話讓方糖大失所望:“是他性騷擾你,還是你勾引他?”
“我怎麼會去勾引這麼一個長得像猩猩的傢伙?”
“向猩猩”最恨別人說他長得像猩猩,這是他的致命傷:“你這個醜八怪不要在這裡血口噴人,昨天明明是你不想讓公司以及同行的人都知道你是一個會背叛公司的小人,所以設法勾引我,想堵住我的嘴,結果我不吃你這一套,後來你就威脅我說要報警告我強姦的。”
“你完完全全在胡說八道。”方糖氣得有些失去理智,伸手就要去打他,結果反而被“向猩猩”用力一推,倒在了地上。
“向猩猩”頗為不屑地說:“想要勾引人,也要看看自己是什麼底子。娛樂城裡的那些小姐,隨隨便便拉一個出來都要比你漂亮好幾倍,我還不至於蠢到來啃你這麼一棵爛白菜。”
“熊總,你要替我做主,真的是這個偽君子性騷擾我!”方糖委屈得直哭,把所有的希望寄託在熊總的身上。
熊總的語氣平淡得就像是在看電視連續劇:“你有沒有證據?”
證據?對方又沒有得手,當時又沒有在場目擊證人,哪來的什麼證據。
熊總示意她離開:“我會對這件事情做出處理的,你先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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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之後,李助理面無表情地走過來告訴方糖——她被開除了。
方糖不服氣:“為什麼?做錯事情的是那隻猩猩,為什麼受到處罰的卻是我?”
李助理似乎有些幸災樂禍:“這是熊總的主意。”
方糖氣得有些口不擇言:“‘向猩猩’是什麼人,熊總不知道,難道你還不清楚嗎?他霸佔了你那麼久,你還為他打過孩子……”
李助理厲聲喝道:“方糖,你不要像瘋狗一樣地在這裡亂咬人,你自己為了錢把公司計劃書的內容透露給寶詩公司那邊,又勾引向經理未遂。現在你的真面目被人揭穿了,就在這裡亂咬人。”
方糖一怒之下,把桌上的資料夾全都摔在地上:“我如果是內奸,有收寶詩公司的錢,那我還在這裡看你們這些人的臉色幹嘛?我早拿著錢去快活去了。我勾引‘向猩猩’?就為了這麼一份破工作,我至於要把自己給賣了麼?”
李助理叫來保安,要把方糖趕走。方糖說:“不用你們費心!我自己會走。同事們,像這種是非不分的公司,遲早有一天會倒閉的。你們還是早點替自己找好退路吧。”說完,一甩頭髮,挺直腰肝雄糾糾氣昂昂地走了出去。
職場上的女人,除了極少數的之外,大多數的人都處於一種劣勢。她們太重感情,容易感情用事,總是鬥不過那些思維清晰的男人。在私生活上,上司一般會比較容易原諒男下屬的濫交,而看不起女下屬的不檢點。可悲的是,在男人理解男人的同時,女人卻不能包容自己的女同胞,甚至還成為男人對付女人的幫兇。李助理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失去工作的方糖在外面遊蕩,看著大街上來來往往的路人與車流發呆。她的上司不能替她做主,她的男友不能為她出頭,她自己的力量太小,不能給自己討回一個公道。此時的她覺得自己就像是站在一塊四面都是懸崖的大石頭上。“啊——,啊——!”她幻想著自己正站在大石頭上狂呼,藉此來舒解心中的冤屈。
“姑娘!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