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諾基卡夫苦笑著搖了搖頭,這一點他也想不明白,“任將軍說的不錯,但我覺得對方既然這麼做,那一定是有所圖的,日耳曼人不會做好無意義的事情。只不過我們暫時還沒能看透罷了,當然,也不排除日耳曼騎兵已經藏在雷耶河附近的可能,但這種可能微乎其微,除非這些日耳曼人會隱身。”
隱身?那是在說笑,再厲害的人,也不可能將那麼多人和戰馬藏得嚴嚴實實,要知道為了尋找日耳曼人的蹤跡,普斯克城不僅派出了上百名斥候,還有唐淼麾下的暗堂情報處人員,再加上週遭的斯拉夫百姓幫忙,就是一群烏鴉從天上飛過去,也躲不過去的。蕭芷韻不覺得日耳曼人會什麼隱身術,這些日耳曼人到底要做什麼?再高明的行軍佈陣都是有跡可循的,蕭芷韻曾經聽趙有恭談過一番理論,如果猜不透對方的手法,那就採用最笨的辦法從諸多目標中一點點排除。在這一帶,值得日耳曼人動手的目標並不是太多,美蘇達城、維爾紐斯城、普斯克城,美蘇達城附近有楊再興以及大量兵馬駐守,所以這個地方直接排除掉,維爾紐斯城路途遙遠,不適合突襲,也不太可能,剩下的就只有普斯克城。可如果是普斯克城,日耳曼人又何必在雷耶河製造假象,不是多此一舉麼?不對,肯定忽略了什麼,突然間蕭芷韻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她盯著任酚,有些焦急地問道,“耶律沙所部駐紮在什麼地方,最新的軍報是什麼時候送過來的?”
任酚為之一愣,還是認真地回答道,“回王妃話,昨日傍晚剛剛送來的訊息,耶律將軍所部駐紮在東南方向的坦坡草原,距離普斯克城約有八十里。按照之前的計劃,耶律將軍會在這兩天離開坦坡草原,於四十里外的梁贊河附近駐紮,與我部形成掎角之勢。”
任酚說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麼,可說完之後才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他半張著嘴,有些不敢置信的小聲道,“王妃,難道你擔心日耳曼人會偷襲耶律將軍的大軍?這。。。。這不可能吧。。。。。”
蕭芷韻冷冷一笑,攥起拳頭,輕輕地捶了下桌面,“哼,有什麼不可能的?連我們都沒想到,耶律沙那邊更不會有防備。耶律沙所部有近五千精銳是不假,可日耳曼人清一色的騎兵,實力更是不容小覷。一方有備而來,發動偷襲,一方毫無防備,一旦日耳曼人夜襲梁贊河,趁著耶律沙所部立足未穩的時候,突然從南邊衝上去,你們覺得耶律沙能頂得住麼?耶律沙那邊有了危險,我們勢必要馳援耶律沙,到時候日耳曼人可以輕而易舉的拿下普斯克城。”
戰場上形勢千變萬化,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蕭芷韻憂心如焚,但她畢竟不瞭解普斯克城周圍的情況,只能將希望放在諾基卡夫身上,“諾基卡夫將軍,你對普斯克城附近頗為熟悉,不知雷耶河以南可有什麼方法直接抵達梁贊河?”
廳中都是軍中老將,大家都明白日耳曼人奇襲梁贊河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所以一時間眾人全都神情嚴峻,如臨大敵一般。諾基卡夫也不禁被蕭芷韻的判斷驚住了,同樣也有些佩服日耳曼人的膽子。諾基卡夫並沒有看地圖,他仔細思索著,地圖太簡單了,普斯克城附近很多地方都沒有標出來,只能從記憶裡找尋。沒人打擾諾基卡夫,生怕打斷他的思緒,不知過了多久,也許一刻鐘,也許一個時辰,可對蕭芷韻等人來說,彷彿等待了千百萬年。諾基卡夫眉頭蹙起,手指重重的點在雷耶河東南方向的拐角處,“大家看這裡,雷耶河乃蘇茲達爾河分流,在這裡形成一個岔路,當地人稱為十字口。從十字口往北有一片紅松林,進入雨季後,紅松林土質鬆軟,泥濘不堪,騎兵根本無法通行。但是現在進入秋季,十字口水位下降,紅松林土質慢慢變得硬實起來,如果日耳曼人要突襲梁贊河,那一定是從紅松林穿過去的。”
聽了諾基卡夫的話,指揮使陳啟勝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大著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