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容完畢,趙有恭帶著阿朱騎馬離開了黃川鎮。黃川鎮離著阜民鎮也就三十里的路程,騎馬一個時辰便到。
關中商洛,號稱小長安,其中說的就是商洛地位重要,扼長安之門戶,再加上阜民鎮鹽業發達,更顯得商洛地位突出了。入阜民鎮後,趙有恭並未急著去鎮甸裡轉悠,而是領著阿朱去了趟南邊的鹽場。西北產鹽,自是不假。但在大宋朝時期,大多產鹽地都握在西夏和回鶻人手中呢。留在大宋手中西北鹽,也就阜民礦鹽了。相比西夏湖鹽,礦鹽可是差了不少,但誰讓大宋朝沒能耐呢?
古時鹽鐵歸朝廷管制,阜民也不例外,在阜民鎮有專門的鹽戶世世代代負責曬鹽,這些鹽戶管制極嚴,俸祿又少的可憐,所以大多鹽戶生活困苦,也就有了私鹽之說。其實宋時私鹽流通,最主要還是鹽戶受生活所迫,這與唐代官商勾結還不一樣。
遠遠望去,就可以看見一座座白色山頭,這麼多鹽要是能吞下一半,那能換取多少財富?心中想著,控制阜民鎮的願望也是越來越強烈,趙有恭不是個貪心之人,但阜民鎮的誘惑力實在太大了。
在外圍觀察一番,趙有恭才返身進了鎮甸,阜民鎮雖然稱之為鎮,但規模絕對不下於長安萬年縣的,由於鹽鐵業發達,那些朝廷指定的鹽商每個月都回來此取鹽,從而運往各地。商客雲集,必然是一片繁華。將馬留在一座茶館外,趙有恭領著阿朱去了鎮上最繁華的物興街。
行走在繁華的小鎮古道,耳中滿是小販的叫嚷聲。小小的阜民鎮,卻比過了同州城,想想就覺得憋屈。
此時趙小郡王一副中年壯漢的形象,如此在街上走了一趟,倒沒人留意。被人注視慣了,如今乍一改變,還有點不習慣。
阿朱在一旁掩嘴輕笑,趙有恭歪著頭惡狠狠地哼道,“丫頭,你是不是故意把本。。。本大叔搞成這副模樣的?”
“莫要亂怪人,不是你說的越普通越好的麼?”
“行,說不過你,等以後有機會了,非把你化成個東施!”
鬥著嘴,二人不不知不覺中就走到了物興街盡頭,按照吳玠所說,玉蟾奴就住在街頭右拐第二家。這次阜民鎮的事情,可是由吳玠全權負責的,而趙有恭得到的任務就是迷惑玉蟾奴,為了計劃順利實施,趙小郡王無論如何也得了解下玉蟾奴才行。
聽說楊蓮挺疼玉蟾奴的,不僅娶了她,還幫她在外邊置辦了宅院,而且三天兩頭的往院裡跑。趙有恭也是納悶了,楊蓮一個太監,到底是怎麼跟玉蟾奴恩愛的?
坐在茶館中,眼睛卻一直盯著那扇院門,乾坐著也是無趣,趙有恭便笑著打趣道,“丫頭,你說楊太監是怎麼寵愛玉蟾奴的呢?”
阿朱嘴中含著茶水,聽趙小郡王這般問,秀眉一蹙,差點嗆著,翻個白眼,很是不悅的哼道,“人家閨房事,你能知道?”
“這個可以猜的嘛!”
“那你倒是說說!”
“例如用嘴啊。。。。手指啊。。。。”
趙小郡王說的很認真,阿朱只聽了兩句,便咬著小嘴捂住了耳朵。簡直就是胡說八道,哪有用嘴的?
“你這丫頭,剛還讓說,說了吧,你又不愛聽,當真是無趣!”
“別廢話,你等的人出來了!”說著,阿朱朝著窗外努了努嘴,趙有恭回頭去看,果然院門開了,從門裡走出一個千嬌百媚的小娘子。
一對桃花眼兒,輕輕一瞥,春情濃濃,妖嬈的身段,豐滿的唇兒。烏黑的秀髮挽做一個婦人髻,綾羅翠紗,很是單薄,淡紅色的摸胸放的很低,入目一片白皙。蓮步輕挪,那對桃花眼兒彷彿會說話一般。玉蟾奴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蕩意,路上行人大多駐足觀望,更有甚者,指指點點。可玉蟾奴根本不在意這些,領著一個老婆子自顧自的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