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以後再也不會信誰了,她只相信自己。
“金世龍?那個蜀中公子,當時英傑麼?也好,那傢伙算得上文韜武略,模樣也過得去。家教也好,跟了他。四姐兒也不會吃苦,如此,為兄也能放心了!”
趙有恭說的是不是肺腑之言,只有趙有恭自己知道了,不過趙福金顯然是聽進去了,那如畫的秀眉微微一彎,笑容迷倒眾生,“咯咯,兄長也是這麼想的麼?這就好,兄長廣佈耳目,手眼通天,既然說那金世龍不錯,那自然不會有錯的,如此小妹就放心了。”
聽聞此言,趙有恭有些呆呆的,沉吟片刻,方才苦笑道,“四姐兒,你這是在挖苦為兄麼?”
“小妹哪裡敢呢?兄長征戰西北,打的遼人聞風喪膽,定**更是兵強馬壯,小妹何敢挖苦兄長?好了,兄長是做大事的人,小妹就不耽擱兄長了!”趙福金提著長裙,輕輕走過,一股香風留下,人卻走到了遠處人群中。
趙有恭神色複雜,說不出怒說不出喜,這一生,只有一個人能讓他心生愧疚,這個人就是四姐兒趙福金。曾經的四姐兒純潔的像一張白紙,她善良、美麗,又是誰讓她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柴可言引著蕭芷蘊行走在艮嶽園中,介紹著旁邊神奇的爐甘石。對這種雨中能生出煙霧的石頭,蕭芷蘊也是很感興趣的。
朱璉來到趙有恭身旁,輕聲說道,“殿下,莫要多想了,世事終有定數,帝姬也長大了,終究有自己的心事。”
“娘子,四姐兒賜婚的事,你知道麼?”不知為何,趙有恭真的很關心趙福金的婚事,他希望趙福金能幸福,最好能無憂無慮快快樂樂的過完這一生。
“知道,就在殿下寫信要來汴梁之前婚事就定下來了,本來想抽空告訴殿下的,只是匆忙來艮嶽園,就打算稍後再說的!”
趙有恭望著林中風景,眉頭緊緊的蹙了起來,“娘子,讓人好好觀察下金世龍,若這人娶四姐兒是另有所圖,儘早出去。四姐兒天性良善,本王不想她受到一點傷害。”
“嗯,殿下放心,此時奴家會做安排的!”朱璉能理解趙有恭對趙福金的感情,畢竟那些年裡,真的一心守護永寧郡王的,也就只有一個茂德帝姬。
戌時末,趙佶的金黃傘蓋來到艮嶽園中,與之同行的還有諸位王子,趙有恭對這些所謂的兄弟,並不感冒,唯獨多留意了一下鄆王趙楷。多年未見,這位三哥兒身上多了幾分英氣,看上去,膽魄好像也多了不少。
官家到場,群臣見禮,艮嶽園中,所有人都躬身行禮,唯有蕭芷蘊站得筆直。一個女子,傲然的站在人群中,就連趙有恭站在她身邊都好像矮了半分。此時趙有恭心中充滿了快慰的笑意,接下來,倒要看看趙佶是什麼反應。
蕭芷蘊見趙官家不拜是失禮麼?在趙官家與大宋文武看來,確實失禮,可對蕭芷蘊來說,又是理所應當。大宋可是向大遼稱臣,也就是說趙佶對耶律洪基該是臣子之禮,而蕭芷蘊貴為遙輦明珠,大遼成安公主,從紙面上說,她與趙佶應該平起平坐的。今日見趙佶,她不行禮,不僅僅是因為宋遼君臣之別,更是為了趙有恭。
不管怎麼說,趙有恭終究是大宋臣屬,見趙官家,總要見禮,否則豈不是遭人詬病?可乖乖地行禮,有心中不快,那該如何呢?很簡單。那就讓蕭芷蘊站著吧。如此也能表明自己的態度了。行禮。不是君臣,而是叔侄,其他的,平起平坐。看似站著的是蕭芷蘊,其實站著的是趙有恭。
趙佶眉頭狂跳,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蕭芷蘊見駕不拜,自然是趙有恭指使的。好一個侄兒啊,剛回汴梁就在皇城門前傷人立威,現在還要在文武眾臣面前再立一次威。如果這次,還任由那侄兒得逞,他這個大宋皇帝還有何威嚴?神色不動,右手輕輕一拂,楊戩心領神會,尖聲叱道,“好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