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一些。
可他憋在藏身處一個月之後,就再也忍不住了,尤其在這他認為有機可乘的時候。
他是黑幫,黑幫不做“生意”是不行的。畢竟其他門面上的那些所謂的生意,在大上海這樣的地方是賺不了什麼錢的。
真正賺錢的就是趁著租界當局禁鴉片,去搶那些英租界那些大八股黨的鴉片,然後轉手賣給煙館。
這就是他、杜月笙以及黃金榮致富的主要手段。
現在黃金榮因為爭女人的事情,得罪了盧永祥這個軍閥,回來的可能性相當小。而馬永貞,說起來他張嘯林還沒有太把這個新出道的傢伙看在眼內。
杜月笙在張嘯林眼中,依然是個值得信賴的人,而且張嘯林一向都認為,杜月笙這樣的人輕易不會倒下。
在上海淞滬護軍使何豐林的私人在宅當中,草草搭就的靈棚裡,香菸繚繞梵歌不斷。靈前的香案之下,黃金榮與杜月笙外加一個馬永貞一起在士兵的手裡的槍口威逼下,在為盧筱嘉的燒紙。
三個人身上的西裝,早就讓士兵們撕扯了個不像樣子。甚至,杜月笙也被剝去了他那不大離身的長袍,只穿著裡面的衣服。
從昨天夜裡,三個人到現在為止,即沒有休息過,也沒有喝過一口水吃過一口飯。
在這所私宅的大廳之中,雖然死了兒子的盧永祥沒什麼心情,可是何豐林並不會沒有心情,只悄不至於太暴露自己的想法就是。
他們的對面坐著兩個外國女人,一個是瑪塔。哈里,另外一個卻是艾琳娜。蓓爾。
她們兩個雖然一個徐娘半老,但極會媚惑男人們的瑪塔。哈里紅遍歐洲,那可不是吹出來的。至於另外一個女人,艾琳娜。蓓爾是一個英印混血美人,自然也在何豐林的欣賞之列。
“美女就是美女,果然不同凡響!”
“盧先生、何先生,我想我的保安經理絕對不可能與這件事有任何的關係。因為根據我所知道的,從衝突開始他就一直在扮演一個調停人的角色。我想這一點,那位不幸遇害的盧先生的保鏢就可以證實!”
盧永祥的眼睛可不像何豐林那樣好色,沉澿在傷心之中的他可沒打算賣這兩個女人的面子,可她們正面的話,卻不由他不好好思量一下。
“說起來,我們的英國領事和法國領事兩位先生對這件事情的看法是相同的。而且我也有幸知道,我們財團的總經理查爾斯先生與美國領事經過聯絡,取得了同樣的意見。您知道,他們都是我們巴黎有約的常客,對於這件事情,他們表示了同樣的震驚。當然,也包括對於遭遇不幸者的惋惜。”
一旁的艾琳娜。蓓爾接了一句嘴。
“馬永貞先生在這件事裡面所做的一切,我想我們說了並不能算做足夠的證據。想必兩位先生,也問過盧先生的保鏢,事情發展的經過。我想不明白,對於馬永貞先生這位的人你們為什麼會隨意就抓來這裡呢?”
作為一個督軍,盧永祥明白。
大亨他可以不在乎,其他掌有軍權的人他也可以不在乎。但外國人,尤其是外國領事他不能不在乎。
這件事關係的可不僅僅是一場因為女人而生產的鬥爭,這關係到的是軍火購買與援助的問題。
“這樣的話……好吧,我看馬永貞先生可以走了,當然兩位女士,我也希望你們能夠保證,如果在我們查出來事情真像與他有關的話……”
話說到這兒,老練的盧永祥故意拖長了話尾,識相的人一定懂得如何接了。
瑪塔。哈里笑起來了,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媚惑的能力,使何豐林感覺到一陣眩暈。
“當然,他會在我們那裡,隨時恭候您的招呼,我親愛的盧先生、何先生。還有如果你們有空的時候,請到那裡給我們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