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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放的油菜花所堙沒。金黃色的花海中,一頂鮮豔的喜轎恣意地流瀉著火紅之色,奪人眼目卻又顯得靜謐祥和,彷彿已經立在此處等了很久很久……

已有五千年……

原來,等的不過是這一場轟轟烈烈的搶婚。

遠處,青石拱橋,一彎溪水。

一個清俊的翩翩公子自花海深處行來,金黃色的油菜花自動在他腳下分來一條筆直之道。

一陣微風吹過,揚起一陣花雨,也吹開了火紅的轎簾,吹起了新娘的紅蓋頭……

那清俊的公子撐開了一把紙傘,遮去漫天的花雨,俯身伸出手去,“錦覓,我來了。”

轎中女子淺淺一笑,將手放入他的手心,眼一眨,卻道:“可是,我已收了那皇帝小兒的聘禮。”

女子手心被用力一捏,只聞那公子道:“唉,可惜我準備的六千年靈力了。”

那女子聞言,嘴角彎出一個狡黠的弧度,握緊他的手,從轎中迫不及待地起身而出,“如此,我便勉為其難了。”

……

萬籟俱靜,僅餘蟲鳴花語。

月光下,一片圓滿。

(正文完)

【番外一 流光華年】

(襁褓之中一個嬰兒雙目垂閉,若非嘴角上一絲觸目驚心的血跡,那安詳靜謐之態竟要讓人誤以為是跌入了香甜的夢境之中。)

已是三月末的夜,一抹下弦月縱是再清亮,投在那沉黑的夜空中便也似畫筆上恰巧墜落的一滴白,堪堪便要淹沒在那墨色的筆洗中,靜謐而清冷。一林盛放的海棠似乎也抵不過這濃濃的夜色,早已沉沉睡去。

夜風拂過,遙見一點朦朧的光漸行漸近,似深海上飄過的一瓣菊。待那點光近前而來,原來只是一盞絲帛敷面的燈籠,朦朧的橘黃色將提燈的人兒籠在光暈正中,竟是一個垂髻小童,抬眸望月,唇紅齒白,清輝滿目,競將那天上人間獨有的月也比了下去。

那小童彎腰在一株海棠邊蹲了下來,放下燈籠,一手扶起不知何時被壓折的枝丫,一手從懷中掏出一條銀自絲帶將那殘枝圈圈纏繞固定,復又打了個如意結方才放心地放手:轉身看那一地落英,蹙了蹙秀氣的眉,似有幾許不忍。待要提燈離去,卻見一角絳色自那滿地淡粉嫣紅的花瓣中隱約透出,似有一團隆起之物,月色下看著,並不真切。

小童心中有幾分好奇,倒一也無懼,提了燈籠上前便要看個仔細。待拂去層層落英,竟是一個凌亂包裹的襁褓,適才隱約所見的絳色便是這襁褓所用織錦的顏色。襁褓之中一個嬰孩雙目垂閉,若非嘴角上一絲觸目驚心的血跡,那安詳靜謐之態竟要讓人誤以為是跌入了香甜的夢境之中。

小童大驚,伸手便探向嬰孩鼻下,那氣息弱得竟是有出無入了。小童急得顧不得自己身量尚小,抱起嬰孩舍了燈籠拔足便向林外白牆黛瓦處踉蹌奔去。

身後,驚醒了叢叢海棠。夜風如同嘆息之聲,無人知曉旱春的第一朵海棠何時綻放,恰似無人發覺命運之網何時張開。

“師父!師父!”小童的聲聲疾喚伴著廊外慌亂的腳步聲頻傳人內,屋內挑燈之人恍若未聞,專注於手中書牘,眼光未曾移開半分。待小童破門而入跪於身前約莫一炷香的時辰後,方才抬了抬眉,放下典籍,露出一張道骨仙風的面容,鶴髮童顏,難辨年齡。

“何事慌張?”聲似醇酒,涓涓潺潺。

“弟子於屋外林中發現這小娃娃,懇請師父救他性命。”小童見那嬰孩氣息漸弱,感同身受般唇色發青,而上泛起一層揪心之苦。

老神仙手中拿著一串珠,平心靜氣地粒粒捻過,“這不是什麼小娃娃,乃是佛祖二座前一瓣蓮,誤入了因果轉世輪盤,接引之燈滅了,方從光的間隙裡錯來至我三島十州上。其元神本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