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只有李二陛下自己知道,在他的心裡稚奴簡直可以和太子比肩了。當初程乾和李泰出生的時候,皇帝陛下忙著爭奪天下,忙著爭奪皇位,忙著給自己招兵買馬,忙得事情太多了。等著李二坐上了那個位子,有了時間和閒暇的時候,才發現曾經可愛的兒子們全長大了,他們對自己似乎敬畏比親暱要多了。只有這個稚奴是在李二陛下當上皇帝之後出生的,在稚奴的眼裡,耶耶就是耶耶,然後才是皇帝。
當初在貞觀五年分封諸王的時候,李二大筆一揮就給稚奴封為晉王,把祖先的
龍興之地冊封給了這個還是個站不穩的小糰子。等著七年的時候,李二陛下更是下敕旨,晉王遙受幷州都督,幷州都督的長史就是大名鼎鼎的李績。
雖然在皇帝的心裡,他很想稚奴在自己身邊一輩子,可是天家不是百姓家,父母守著兒孫們一直到壽終正寢。皇家的規矩是皇子們一旦成年就要去封地上,自己在以前稚奴就能在自己的羽翼下安枕無憂,可是自己雖然被人喊萬年,萬年也是有個盡頭的。不管願意不願意,稚奴還是要離開長安到幷州的。為了兒子的長遠幸福,李二陛下在參考了無數的名門閨秀的祖宗八代的資料之後,與公與私,皇帝內心的小天平還是偏向了王家。
同安大長公主可是親身感受著一個王朝的建立的,她能在李二一上臺就被加封為大長公主,獲得更多的食邑,足見這位已經上年紀的李家女性絕對不是個只把眼光放在後院短見婦人。同安大長公主對著皇帝的心思猜測的□不離十,但是皇帝沒吐口之前,她就漫不經心的打著太極拳。
兩個人云裡來霧裡去的練習著推手,等著香爐裡面的香餅已經完全燃燒殆盡,燻爐冒出最後一縷煙,同安大長公主才似乎想起什麼,試探著說:“哎呀真是上年紀的人,記性總是壞的。若是說起來還有個合適的小娘子。就是我提出來有點嫌疑了。”
總算是進入正題了,為什麼女人說話都是喜歡繞圈子?李二陛下在內心吐槽一下,看著案几上的瑪瑙碗,忍不住吐槽朕都灌了好幾碗的茶水了,再不上正題,可是要先洩洪了。心裡雖然不滿,但是面子上皇帝還是要繃得住的:“姑母可不是上年紀腦子不好了,一定是私藏著好的人選。”
同安大長公主微微一笑,眼神看著很遠的地方,似乎在回想些叫她傷感的事情:“前幾年,也是這個時候,皇后在凝香閣舉辦宴會,考察吳王和魏王未來王妃的候選女子。那個時候晉王還是個孩子呢,倒是跟著我夫家王仁祐的女兒一見投緣。兕子還抓著她的頭,她也沒生氣,三個孩子在花叢裡面,皇后還曾笑謂真是一幅畫似地。”
李二陛下立刻打蛇棍隨著上,仔細的問了佳芝的年紀長相等等。同安大長公主沒誇張也沒刻意的貶低,只是帶著一位老祖母的口氣大略的說一下。李二陛卻是聽得認真,越發覺得王家的女兒還不錯。長相標緻,性格好,以前還見過稚奴,對了稚奴曾經提起來過王家的小娘子!
等著同安公主出來,皇帝的心裡對著稚奴未來的媳婦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輪廓了。同安公主回到府裡,丈夫王裕已經等著公主多時了。同安看見丈夫一臉關心的看著自己,以前對著丈夫的厭惡忽然少了一些。
眼巴巴的看著妻子換了衣裳,卸了首飾舒服的靠著憑几,王裕巴結的遞上茶杯:“公主可是有好訊息?”妻子進宮的這段時間,王裕思前想後,大概猜出來皇帝召見同安大長公主是什麼事情了。
“真是佛祖保佑,你的腦子還沒完全被什麼情情愛愛的給迷糊了,以後你可要受點委屈了。什麼花魁娘子啊,什麼歌姬舞女的,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