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該你被哀家詛咒。
段靂笑得已經肝顫,礙於項上人頭尚要自保,只得低了頭,掐著手脖子上的肉,好歹壓了下去,再一抬頭卻臉色急變。
宮宴上關起門來都是自家的人,連歌舞的樂伎都是宮裡樂坊細心教導的,伶俐可人。
往日這般的天女散花舞樂在七夕宴上也不是沒有,端的是一個好彩頭,但是灑出的是花瓣也就樂呵呵地笑納了,若是一把把鋒芒利刃的刀劍……
“護駕,保護陛下、太后和眾位娘娘。”段靂腦子裡嗡嗡作響,橫身就擋在了秦作庭和陸瑾佩面前。
宮妃嚇得慌作一團,尖叫著直喊陛下,三三五五地往上湧,頓時把宮侍的去路攔得嚴嚴實實的;宮侍也不敢衝撞這些身嬌肉貴的娘娘,只得好言相勸,溫顏安撫,好借個路。
這麼一來,皇上和太后的桌前出了一個身材微胖的段靂和段祥,還有兩三個護主的宮女,就落了單。
刺殺什麼的,以往都是陸太后親自動手,不能說無往而不利,但也是胸有成竹,如今成了被殺的一類,那滋味簡直是叵測難耐。
反觀陛下,許是一路從默默無名的小皇子,無人照拂,安安穩穩地坐上東宮之位,在成為皇帝的路上策馬狂奔,練就了一身泰山壓頂不彎腰的好腰板……啊呸,定力和身手。
就瞧著皇帝陛下擋在太后身前,避開一個舞伎偷襲,反手一掌把她拍出多遠,技巧嫻熟,力道雄厚,使得陸太后專心在他懷裡對付另一個。
若不是源源不斷的舞伎飛身而來,這帝后二人斷然能佔盡優勢,一場刺殺就這麼悄無聲息地結束了。
刺客見人拼死了就往要害下手,秦作庭只顧著陸瑾佩,不想背後落空,一道寒光,陸瑾佩再伸手去擋已然晚了,秦作庭被人一劍刺中,鮮血如注。
收拾完了幾個偷襲的,陸瑾佩用披帛裹住了秦作庭受傷的背,而臺上又奔來數十個手執鋼刀的蒙面舞女,來勢洶洶,大吼大叫著:昏君,你死期到了。
估摸著,也不是什麼女孩子罷。
陸瑾佩咬了嘴唇,下定決心從腰間抽出了一把軟劍,提了劍就要往前衝,秦作庭看了皺眉,趁她不防備,便劈手奪過,喝了一句:“保護好太后。”便縱身躍了出去。
皇帝陛下親手殺人的場景倒是不常見,不得不說他年紀輕輕,武功是極好的,按照他的話說,身負重傷,數十人圍攻,待宮侍趕來救駕之前,至少他還沒撒手人寰。
在眾侍衛圍成個人牆,護住皇帝和太后之後,手臂腿處俱是掛了彩的陛下臉色蒼白,對著皺緊眉頭的陸太后勾起唇角,才心滿意足地踉蹌回來,把劍往地上一扔,橫躺在了太后膝頭,不省人事。
事實證明,男人都愛在女人面前說大話,不論是在小姑娘面前還是在老太太面前,皇帝陛下身手斷然不像他說得那麼英勇。
秦作庭的玄色直綴除了被劃破之處氤氳著血色,倒瞧不出異樣,陸瑾佩只是低頭看了自己一身織金雀鳳袍上、手上這人的血有些茫然,抿緊了唇角,在老太醫連滾帶爬地趕來之前仔細驗了驗秦作庭的傷。
陸瑾佩環著他越往下滑的身子,瞅著他緊閉的雙眼和蒼白的面容,還有唇角那安撫似的笑容,心裡有些莫名的情緒。
直到一群太醫湧進壽昌宮,把了脈,圍在一處漲紅了臉出謀劃策,她也沒明白心裡一閃而逝地那是什麼,只記得太醫道:“陛下只一道傷處及肺腑,餘下的都是皮外傷,只要加緊醫治,必無大礙,娘娘放心。”
雖說於理不合,到底讓人把秦作庭抬到了離歌舞之處最近的壽昌宮,於是她也就真的放心了。
妃嬪們亂作一團,待在紫檀木的太師椅裡,和長了草似的坐立不安。礙於陸太后在鳳座裡閉目養神,哭也不敢哭,卷著個手巾一個勁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