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懇切又急切的模樣,彷彿是受到了天大的冤屈。
惠妃冷冷一哼,“這也不過只是你一面之詞罷了!”
惠妃是良貴人的主位,又是四妃之首,今日會審,自然是以惠妃為首,昭與宜妃、榮妃不過只是陪襯罷了。
“嬪妾說得都是真的!”袁貴人已經帶了幾分哭腔,眼圈也溼溼的,“嬪妾怎麼敢謀害有孕嬪妃呢?嬪妾是被人陷害的!”
宜妃媚眼輕挑,“據本宮所知,袁貴人私底下,對良貴人的恩寵,一直頗有不滿呢。”
袁貴人急忙搖頭道:“嬪妾……嬪妾是與良貴人有些不睦,但嬪妾真的沒害她啊!”說著,袁氏眼中淚水簌簌而下,頓時便哭花了臉。
昭見狀,忙微笑著說:“兩位姐姐莫急。既然袁貴人說有人推了她,那叫她把那個人指出來便是了。”
袁貴人神情一縮,有些訥訥。
袁氏的主位僖嬪訕訕道:“可是……袁氏是被人從背後推了一把。等她爬起來的時候,已經找不到那個人了!”
惠妃冷笑:“本宮看不是找不到,是那個人根本就不存在吧?!”
袁氏慌了神,她急忙道:“嬪妾沒有說謊!真的有人推了嬪妾!而且是個宮女!嬪妾聞到她身上有檀香的香味!她的手也很小巧,所以是個宮女!”
惠妃氣得臉色一青,“混賬!昨日十阿哥抓周,闔宮嬪妃盡在,誰不帶幾個宮女去?難道你要本宮把這些宮女全都叫來,讓你一一盤查?”
袁氏瑟縮著脖子,沒了聲響。
昭暗道,就算把當日在場所有宮女都叫來,袁貴人也尋不出推了她一把的那個宮女。
慈寧宮中素來燃燒檀香,當日去的人,身上都有可能沾染這個氣味,至於手小……呵呵噠,宮女手大似乎不多。
完全是兩條沒用的線索啊。
宜妃笑了:“惠姐姐莫急,叫袁貴人好好想想,興許就能想起來了呢。”
惠妃臉色黑了幾分,既是從背後推的,連臉都沒看到,如何能想起來?!
榮妃也露出了微笑,“把昨日嬪妃所帶宮女的名單,給袁貴人一份,叫她仔細看看。”說吧,榮妃的首領太監陳矩便從袖中取出了一紙紅皮摺子,遞了過去。
昭抻著脖子瞄了一眼,便瞅見,那摺子上頭,第一排寫的便是景仁宮佟皇貴妃所帶的幾個宮女:香玉、慧珠、弄琴、岫兒。
榮妃微笑中別有深意,“昨日,在皇貴妃身側服侍的只有宮女香玉和慧珠,另外兩個……則侯在慈寧宮外。本宮還聽說,那個岫兒拉肚子,半天沒影兒,人也不知去了哪兒。”
袁貴人呆住了。
昭也張了張嘴巴,原來榮妃竟和宜妃商量好了,打算把罪名往佟佳氏身上推啊!
是啊,既然誰都沒看見到底是誰推了袁氏,那索性就指做是景仁宮那個沒有不在場證明的岫兒身上好了!
惠妃眼下一轉,露出了笑容,“是嗎?看樣子這個宮女很可疑啊。袁貴人,你說是嗎?”
袁貴人也不傻,四妃這是合謀想讓她拉佟皇貴妃下水啊!袁貴人一想到佟佳氏的身份地位,就有些發憷,“嬪妾……嬪妾實在想不起來。”
惠妃冷笑:“若袁貴人實在想不起來,那這個謀害皇嗣的罪名,你便逃不脫了!”
袁貴人神色一震,臉上嗖的沒了血色。
昭微笑款款,“昨日皇貴妃突然發病,還扯斷了珍珠項鍊。害得本宮與良貴人接連摔倒,袁貴人難道不覺得太巧合了些?”
袁貴人垂下腦袋,難道說,真的是皇貴妃叫人推她去撞良貴人?既如此,皇貴妃不但要害良貴人的肚子,也是想置她於死地啊!
想到此,袁氏恨得咬牙切齒,她眼中一個忽閃,便連忙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