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寵愛當做是喜愛,只怕早晚要自誤自傷。”安嬪語氣幽幽。
這樣的話,在宮裡是何等的忌諱,可表姐連這等忌諱的心裡話都與她告誡,昭心下自是感觸頗多。
若她真是個古代女子,得到年輕英武皇帝的垂憐,只怕少不得一顆芳心付與。
只可惜她不是,她哪裡會那麼容易就動心?
“表姐的意思,我懂的。”昭輕聲道,“宮裡的女人得寵一時不難,但又有誰是一世得寵的呢?既然皇上對我的寵愛,註定不可能長久,我又何必痴心錯付呢?”
雖然她感覺得到,康熙應該是喜歡她的。只是……康熙又不是隻喜歡她。在她之前,宮中聖寵優渥的,有衛常在、烏雅貴人,還有宜嬪與郭絡羅貴人姊妹,康熙難道不喜歡她們嗎?
如此博愛,她哪裡會心生一絲一毫的情愫呢?
她的感情,還沒有廉價到那種地步。
安嬪有些吃驚地看著昭,似乎她也沒想到昭竟然如此清醒。像花骨朵一樣年紀的女子,不應該正是情竇初開的年歲嗎?
良久,安嬪長長吐出一口氣,“你打小**透徹,沒想到在男女之事上,竟也看得如此清醒。”
昭嫣然一笑,“如此,表姐安心了?”
安嬪抬手颳了刮她的鼻尖,神情也寬鬆了下來。
昭在景陽宮陪表姐用過了午膳,午後又陪她做針線。安嬪飛針走線,繡著那柄湘妃竹骨的九重春色團扇,一針一線,都是那樣熟稔。昭則在一旁把她理順絲線,閒的時候就喝幾口茶、吃幾塊點心。如此不知不覺,竟已經晚霞燦爛時分。
伺候安嬪的太監順寧弓著身子進來,“娘娘、貴人,內務府的人已經去承乾宮接衛小主侍寢了。”
昭捏著玫瑰酥的手突然一滯,“衛常在?”她還以為會是袁貴人呢。
安嬪慢條斯理繡完最後幾針,神色淡淡道:“不稀奇。衛氏得寵,一個月最多時候能侍寢七八回呢。”
“七八回?”很多嗎?不過想想宮裡的嬪妃數量,便點了點,的確相當多了。
安嬪徐徐道:“皇上不會每日都召幸嬪妃,一個月也就翻牌子二十回上下,衛氏一個人就佔了小半,不知有多少人恨死她了。”
昭哦了一聲,把手裡的玫瑰酥塞嘴裡,慢慢咀嚼。如此得寵,還真不見得是好事。有句話說得好,集寵於一身,亦是集怨於一身!
昭侍寢後,衛氏被連續召幸兩日,然後袁貴人才總算被翻了牌子。看樣子,新人入宮,仍舊沒有衝散衛氏的寵愛。
侍寢後的袁氏,也得了康熙不少賞賜,俱是上乘的首飾衣料。可即使如此,袁氏仍舊酸意難平。也難怪,被一個出身如此卑微的常在壓制一頭,袁貴人如何能福氣呢?何況袁氏姿色不俗。
昭入宮後第七日,那是第二回陪著榮嬪去旁邊的景仁宮給貴妃請安。
因昨夜侍寢的是烏雅貴人,故而今日烏雅氏臉頰上頗有幾分難掩的嬌豔。只不過佟貴妃氣色不佳,那神色似乎是寬心、似乎有帶著妒意。
佟貴妃擔心新人入宮,會使得烏雅氏失了寵愛,烏雅氏獲得召幸,所以她寬心。可自己宮裡的女人被傳召去侍寢,這種事情,佟貴妃如何能不吃醋呢?
第19章、驚為絕色
如今天兒還不算太熱,昭手裡已經多了一柄九重春色湘妃竹團扇,便是那日清若表姐所繡制,被她討了來。
請了佟貴妃安,便坐在一旁繡墩上陪著嘮嗑。
那日早慈寧宮外,昭差點脫口說出佟貴妃是漢軍旗。按理說是得罪了佟貴妃的,只不過佟貴妃卻是一派溫和模樣,說說笑笑,甚是親切,似乎已經把那事兒給忘了的樣子。
正說著話,太監進來稟報說:“惠嬪娘娘帶著衛常在來請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