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怕只有我一個人……”
盈袖的目光在小磊面上落了一會兒,才明白他的意思。
他們是不是把小磊逼得太狠了?
作為東元皇室唯一的繼承人,小磊身上承受了多少壓力,她好像沒有想過?
或者說,她不知道小磊對這種事還有壓力。
對於盈袖來說,小磊是東元國皇位繼承人,是天經地義的,不能讓任何人奪走的事實。
“小磊……”盈袖見自己的手蓋在小磊的手背上,“你別給自己太大壓力。姐姐只想你得到最好的東西,過最幸福的日子。”
小磊看了看盈袖,反手將她的手握住,鼻音沉沉“嗯”了一聲,“姐姐,我知道。我不是擔心你會搶這個位置,也不是害怕跟別人爭。我只擔心,萬一,萬一,我有不測,你和娘,還有皇祖父,會落入誰手裡?”
他的意思,就是東元國的皇位,會落入何人手裡。
以前他以為他是他們唯一的依靠。所以半絲不敢行差踏錯,只怕稍一放鬆,就會讓自己的至親落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現在知道他不是唯一的選擇。如果,如果他不在了,他們還有別的希望,這種感覺,沒有讓他焦慮不安,反而讓他如同放下心頭的重擔,覺得自己敢做的事情更多了。也不用再畏手畏腳。
盈袖看著小磊如釋重負的樣子,忍不住笑道:“好了,別想了。其實我們只有你一個選擇。小磊,你比姐姐厲害,比姐姐更適合做東元國的皇帝。真的,你不要逃避自己的責任。”
“我知道。”小磊笑了笑。“我不會逃避。但是,你不懂的……”
不懂那種被重擔壓得連睡覺說夢話都不敢的心情是怎樣的……
但是看見姐姐一無所知的樣子,他又為姐姐覺得開心。
他們姐弟倆,有一個能幸福美滿,就足夠了。
……
盈袖和小磊離開了酒樓,坐著各自的大車回自己家去了。
他們剛一走,隔壁雅間就走出幾個人,盯著他們遠去的大車出神。
“……應該都聽見了吧?”
“肯定聽見了。我們的聲音那麼大。又不是聾子,怎麼會聽不見?”
“回去覆命吧。殿下還在等著呢……”
這幾個人往四處看了看。然後分散走入人群中。
他們剛走,又有幾個人從酒樓前的小攤上上站了起來,若無其事跟了上去。
後面跟上去的這幾個人,就是小磊和盈袖留下的人。
他們倒是要看看,那些在隔壁雅間高談闊論的人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
……
結果讓他們並不驚訝。
“原來真的是跟東宮的那位有關。”小磊臉上掛著一絲譏嘲,來到謝家見盈袖,連殿下兩個字都懶得說了,“姐姐,他到底要幹嘛?”
盈袖搖了搖頭,目光裡露出一絲迷惘,“我也不知道。也許等著我們倆翻臉,然後互相猜忌,自相殘殺?”
謝東籬在旁邊吃茶,聞言淡然道:“那不如你們就試一試?”
“試什麼?”
“當然是互相猜忌,離心,這樣你們才能看見那人後面還要做什麼。”謝東籬放下茶杯,“如果你們表示出不為所動的樣子,他們說不定會出更大的招。”
盈袖和小磊互相對視一眼,又各自把目光移開。
“沒有那麼難的,你們只要少見面就行了。”謝東籬笑著又道,“然後在張副相的兒子洗三禮上小小吵個架就行。”
盈袖皺了皺眉,“這樣就行?”
“人都只看到自己想看到的東西。”謝東籬的目光投向門外的天空,“你們爭吵,就是他們想看到的樣子。”
小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