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罕:“竟是那九曦村的村長?想必他也是逃過一劫。”
當即,關磨答道:“晚輩只求保得一命,進這九曦宮,也是被強人所迫,實為走投無路。”
“所以你便設計害死了我村中那十二個好手?”黃胥義正言辭,一臉肅然。
關磨一顫:“不知前輩所言何意?”
黃胥冷哼一聲,仇愾滿面。
“也不知你用何歪門邪道,避過那守門殺陣,卻把我那十二個忠肝義膽的小輩,全部害得死無葬身之地!”黃胥聲音鏗鏘有力,悲慟之色溢於言表。
“那十二人欺我年少體弱,讓我先去送死,若不是我精通陣紋之道,死的怕就是我了!”關磨入門之時,大羅算術一施,那年久失修殺陣,被他尋得一處破綻,他便默唸時刻、踩著節韻,不動聲色地走入。
這才讓得那漢子以為門戶安全,卻不知關磨就是在死亡的唇齒間翩翩起舞,須得不差累黍,稍有差池,便會落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黃胥心中一動,其時面色一鬆,露出恍然之色,擲地有聲地說道:“這麼說來,倒是他們一時鬼迷心竅了,平日間,也不會這般不堪,在生死麵前,人果真是會性情大變啊!”
“前輩,況且我當時不過是順勢而為,並無害人之心,那十二人生死,與我無關。況且,他們也不全是蠢笨之輩,若是有人被守門之陣殺戮,為何還會前仆後繼?這十二人又怎會盡皆死去?”
關磨疑惑道。
黃胥冷哼一聲:“自然是那心如蛇蠍的老女人所為,倘若他們真是被你害死,我還會在此與你心平氣和地談話?”
“遙想過往,九曦村安寧和諧,不想今日……早知如此,我便不該依那碑文行事,也不會……”
關磨見黃胥面露追憶之色,面容和善,似乎對自己並無惡意,思量一番之後,說道:“前輩,你能否幫我解開這獸筋?”
黃胥搖頭:“你身懷異術,倘若你暗藏殺手,我豈不是會命殞當場?”
關磨思忖推算,又道:“那前輩能否保我無虞,救我一命,讓我得以逃出此地?”
黃胥道:“我不過化開了三十七條元脈,九曦宮外,那蔡蓉實力絕不在我之下,再加上那兩個天紲階的男子,凶多吉少!我自身難保,談何保你?”
關磨啞口無言,閉目沉思。
“除非……”黃胥突然說道。
關磨一怔:“除非什麼?”
“除非我得到這九曦宮的傳承,能將那一眾人馬殺個精光!”黃胥眸子貪婪與血腥一閃而逝。
“我觀那三座宮殿,門戶之內,殺機重重,那傳承……”關磨遲疑道。
黃胥指了指三方層臺累榭、丹楹刻桷的宮殿:“的確是在這些宮殿之中!”
黃胥又道:“可是我只知那破門之法,若是這宮殿之中還暗藏著什麼玄虛妙法,我怕是會立即屍骨無存,那傳承……可望而不可及!失算失算!”
見關磨默不作聲,黃胥道:“蔡蓉不多時便會破入!我入這九曦宮來,就是為了尋那傳承機緣,搏一線生機,為我慘死的村人報仇雪恨!”
“你身懷異術卻這般優柔寡斷,不願助我,那到時候便一起死吧!”譏諷一句,黃胥大步邁向東側宮殿。
雕樑畫棟,飛簷之上,趴伏著金蟾,玲瓏精緻的闌干熠熠生輝,與月華交相輝映。大門處,唯有門臉上掛一匾額,龍飛鳳舞三個字元,不得辨認。
黃胥微微側頭,見關磨走向這邊,不由心下歡欣,口中卻淡淡道:“這座殿門處,可有陣法?”
“沒有。”關磨答道。
黃胥並不動腳,也不作聲,只是靜靜凝視著關磨。
關磨知曉黃胥不信任自己,於是徑直走入殿中:“絕無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