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店內客人看過來。
張怕又說一遍:“對不起。”
艾嚴平息一會兒,壓著聲音說:“我是個男人啊,被你踢爆了,當時就痛死過去,在醫院裡躺了七天才救過來,然後又躺了一個多月才能下地,整整養了三個多月才算恢復過來,你至於麼?你至於對我這麼狠麼?”
“從那以後我就在找你!我想弄死你。”艾嚴咬牙罵道。
張怕沉默著沒接話,
艾嚴接著說:“你打傷我,我住院,可我還沒出院,我爸就被抓了,判死刑,我家直接就散了,你知道我有多恨你麼?”
張怕說:“你爸是黑社會。”
“比我爸更該死的人多的是,他們為什麼不死?”艾嚴說:“還有你,你把我傷成這樣,當時我是沒死,我要是死了,你就是殺人犯。”
張怕又說一遍對不起,跟著問:“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找你?為什麼要找你?你真當自己是個寶了?”艾嚴沉默會兒又說:“看新聞啊,居然在電視上看到你,你居然是編劇?居然是作家?你個王八蛋居然是作家?”
張怕哦了一聲,仇恨確實讓人銘記,許多年前打架時看到的一張臉,許多年後在電視上看到居然還能認出。
張怕再說一遍對不起,又說:“你想要什麼,我可以補償你。”
“補償我?你怎麼補償我?我變成這樣,你怎麼補償我?”艾嚴指著自己的胸說:“假的,你是能把它變沒還是變成真的?”
張怕想了下問:“你不會是因為想找我報仇,從那時候就裝女人吧?”
艾嚴停了會兒說:“不是。”
張怕說:“還好。”言下之意是,還好還好,還好還是這個現實的世界,不是電視裡的離奇故事,沒有那種打小就銘記、並努力尋仇的仇恨。
艾嚴氣道:“你說還好?”
張怕說不是,又說:“你想讓我怎麼補償你?”
“補償我?”艾嚴冷笑道:“我變成這樣,你跟我結婚吧。”
張怕說:“這不可能。”
艾嚴說:“從我到這個公司開始,從我見到你的第一面,我就想把你下面切了,讓你和我一樣,所以我努力接近你,努力勾引你。”
張怕說:“你太主動了,我不信這個世界還有這麼漂亮這麼好看的女孩會這樣喜歡並追求一個陌生人。”
艾嚴忽然不說話了,兩隻眼睛好象沒有表情一樣看著張怕,看上好一會兒,慢慢起身,忽然端起茶壺砸到張怕頭上。
張怕能躲,不過只閃了一下又停住,任憑玻璃茶壺砸到頭上,啪的一聲碎裂。
茶壺碎了,張怕腦袋沒事,好在水已不燙,順著臉頰往下流。
這一聲響,又是引得其餘客人看過來,服務員來詢問發生什麼事。
張怕說沒事。
服務員狐疑地打量二人,說打架請去外面,我們要做生意。
張怕說知道了,衝艾嚴說:“坐下吧。”
艾嚴坐下,拿紙巾擦手:“你等著,我不把你殺了就把你切了。”
張怕說:“你切不了我,但是殺我的話,你也活不了。”
艾嚴說:“我不管那麼些。”
張怕想了下問道:“出院後,你還讀書麼?”
“讀個屁!老子出院後就搬家了,警察找我去問話,把我媽也抓了,我沒辦法啊,只好搬家,我爸還有那麼多仇家要找我麻煩,我……我就裝女人。”艾嚴平靜說話。只衝這一點,足以看出過去的許多年過的並不平靜。只有不平靜的生活,才能讓一個人平靜面對一切。
“一直在丹河?”張怕又問。
“沒有,在家呆了兩年,不敢出門,後來去外地混。”艾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