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怕走上前輕聲說:“我是張怕,從現在開始,你們受我的保護。”
回應他的是一片安靜。
張怕想了下說:“先住下吧。”原本準備好多話,可是在面對這些孩子的時候,忽然發覺說不出口,也沒必要說。
範先前問:“不再說幾句了?”
張怕看看他,跟範先前一起來的還有京城幾位警察,走過來自我介紹。
張怕擠出個笑容客套兩句,轉身跟云云說:“帶他們進去。”
在云云的安排中,應該有工作人員送他們進去。可是沒想到,那些孩子不但沒人說話,也什麼都不問。
見張怕說住下,又見云云招唿他們進樓,他們就沉默無聲的跟進去。一條腿的拄拐走,沒有腿的把身體綁在矮凳上,兩隻手撐著走。
十一個孩子,有男有女,就是沒有一個健全人。
看著這隻沉默無聲的隊伍向前進,張怕問京城來的幾個警察:“那七個人呢?”
“什麼?”警察沒明白。
張怕問:“你們就抓住了人?別的不管了?”
警察這才明白張怕說是什麼,想了下說:“收拾了一頓,不過不能打狠。”
張怕點點頭,跟範先前說:“食堂準備好了,你帶大家先進去,我去看看孩子。”
京城幾位警察說不用忙乎,範先前說:“孤兒院食堂,你們嚐嚐味道。”
在食堂吃飯,不管怎麼算都跟貪腐無關,警察們略一猶豫,跟省城同仁走去食堂。
張怕去房間看孩子們,都是十幾歲的年紀,小的十歲,大的十四。云云在一樓騰出來三個大房間,安排他們住下。
原本孩子們都是住在樓上,基本每人一個房間。這個規定因為新來的十一個孩子而改變。必須要安置在樓下,方便進出、也是方便管理。
可是邪門了,這些孩子進到房間就上床睡覺,還是沒有人說話。
張怕挨個房間看看,試著問上幾句話,見孩子們就是不回答,便是跟云云說上一聲,他去食堂招唿客人。
見面肯定要問孩子為什麼不說話。一位老警察說:“原本是說的,可是聽說要把他們帶離京城、送來這裡,他們就不說了。”
張怕問:“是不是擔心你們把他們賣了?”
那警察說:“有這個可能。”
張怕有點撓頭:“按照這麼說,我這裡還得請個心理學專家。”
一位女警說:“我正想建議,你有這麼多孩子,確實要照顧好了,心裡是大問題,一定一定不能出問題。”
張怕嗯了一聲。
這頓飯的氣氛還算不錯,飯後,範先前送京城同事去休息。張怕又是回去三個房間看孩子。
云云說:“他們肯說話了。”
張怕問說什麼?
“我問他們吃什麼,唸了很多菜名,他們選擇了幾道菜。”云云回道。
張怕說:“還是你厲害。”
想了想,跟第一個屋裡的孩子說話:“有沒有想拍電影的,我是導演兼老闆,你們如果有才能,我可以提供機會。”
孩子們又不說話了,估計是不相信殘疾人能夠做明星。
張怕等上一會兒,見沒人接話,就走去另兩個房間問話。
這些孩子對人是極度的不信任,缺乏安全感,不管住在哪裡,反正是儘量不跟陌生人說話,甚至於云云送來飯菜,他們也只是拿過去吃,沒有一個人說謝謝。
對上這種無禮貌狀態,張怕只好忍了。
一個人在院子裡站上好久,跟云云言語一聲,他回攝影棚繼續幹活。
誰都知道,那些孩子需要認真而耐心的照顧。為了他們,張老師壓縮在劇組的時間,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