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放下電話發了陣子呆,心說難道真是誤會了韋春紅?這麼說來,她倒還是個有骨氣的女人。雷東寶一時有些心猿意馬,但很快就被風雞的香味勾魂,吃飽了出去巡視,當然先去村辦。 永遠風雨無阻鎮守在小雷家心臟的雷士根看到他就把門踢上,拉住雷東寶輕聲道:「你出差那麼多天,有些話先跟你打聲招呼,你聽了當他們放屁。」 「什麼話,是不是說忠富反我?」雷東寶甩掉士根的手,他很不習慣這樣。 「是,那天我老婆聽有人在你媽面前挑撥。這點你不能信,忠富這人一是一、二是二,以前你填他魚塘他跟你吵過,後來一直服你的。不過這還是其一。最要命的不知誰想出來的,說紅偉、忠富、正明三個現在都實際上被我管著,都只聽我的,不聽你的。」 雷東寶哈哈一笑:「我說你怎麼說話扭扭捏捏大姑娘一樣。我不信,你敢嗎,他們三個敢嗎?」 士根正色道:「謠言都是有一定事實依據的。現在你不管具體的事,都是我和他們三個管著,聰明人看得出我們四個人權太大,只要我們聯手,小雷家就亂了,說出這謠言的是個有心機的人。」 雷東寶又是哈哈一笑,卻一掌猛擊到桌上,震得一桌茶杯全部跳地身亡。「敢!」他凜然瞪起環眼,殺氣騰騰地道,「誰都知道,我能封你們,我也能撤你們,我還能讓平原書記殺了你們。造謠信謠的都他媽是蠢豬!」 士根被雷東寶看得不寒而慄,不由自主又伸手一把拉住他:「我先提醒你一下,你不會以為我試探你吧,你跟我這麼兇幹嗎?」 雷東寶奇道:「我哪兇你,我兇你幹嗎,謠是你造的?」再次抹下士根的手。 士根緊張地注視著雷東寶的臉,看果然雷東寶一如既往,知道自己多心了,也知道雷東寶說的就是他做得岀的,他只是想什麼說什麼,不會是什麼威脅。他嘆氣道:「你這話我會傳播開去,省得有人還真有心蠢蠢欲動,也省得有人看著我們四個的位置眼紅,妄圖挑撥離間。我們村子錢多了麻煩就多,都眼紅著錢。」 「你是我的諸葛亮。」雷東寶說得沒一點猶豫,「咱不說那種破事,你說這幾天出了些什麼事?」 士根照舊挑要緊的事向雷東寶匯報一遍,有些需要雷東寶簽字的,他拿出來,他一邊說明,雷東寶一邊簽。基本上經過他的手刪濾下來的東西,雷東寶已經不用太細查。 雷東寶等全部簽完,說聲「沒事了?沒事走了」,也不等士根答應就走,但走到門口想起來,又道:「挑撥的事你查查,誰造的謠。你傳話下去,誰敢搞亂小雷家領導集體,我扒了他屋。」 士根冷靜地問:「東寶,你真那麼相信我們?不聽聽群眾意見?」 雷東寶道:「我們監督體制有了,獎勵體制也有了,老叔自殺的事還在眼前擺著,誰好路不走走歪路?真要走也沒辦法,別讓我發現,否則我掏出他的牛黃狗寶。」 士根冷笑道:「你難道不擔心我和他們三個聯手架空你,你還不知情?」 雷東寶卻笑了:「士根哥,你聰明腦袋怎麼想不通。他們三個怕我,煩你,各自慪氣。他們跟你聯手?三天能行,三十天就得窩裡鬥,誰也不服誰。不信你試試。」 士根卻是神色一鬆,長噓一口氣:「好,你平時是裝的,張飛也能繡花。你知道就好。就怕你心裡信了,嘴上怕掉面子不肯說,以後心裡有疙瘩。我放心了,你走吧。哎,牛蛙已經冬眠那麼多天了,瘦,你就放過它們吧。」 雷東寶呵呵笑著離開去登峰,不過心裡還是把士根的話想了會兒的。但他還是決定相信這四個人,那麼多年同事下來,知根知底,他憑什麼為了別人幾句話就動搖,何況還是士根自己告訴他的。 士根看了雷東寶態度堅定,也是放心。他這位置,又與其他三個不同。如果雷東寶真被挑撥得信謠言了,他真是除非出走小雷家,否則只有跟著老書記上吊一途了,幸好雷東寶看得清楚。雷東寶人粗心不粗,其實心中明鏡兒似的,再複雜的事到他嘴裡也變得黑是黑白是白,士根都不知道雷東寶這是什麼手段,能那麼容易地化繁為簡,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