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無能為力,不得不靜待雷東寶的處理結果。只要被認定雷東寶只有行賄一罪,那麼也就說明掛靠成立,楊巡也就沒事,不然,他宋運輝還能幹預司法? 可是,宋運輝也知道,事不宜遲。雷東寶的事,必須在開庭前有個著落,而楊巡的事,也是夜長夢多。這麼多事經歷下來,宋運輝已經知道,節外生枝的事層出不窮,以後還會有。 可他如今這麼忙,這麼忙,恨不能把一個身子撕成兩個使。一半放到小雷家去,一半留在東海廠。對了,他還要放一半在家裡,宋引都說她天天見不到爸爸的面。 是不是能者多勞?宋運輝感覺,以前他是找著事情做,而現在則是事情撲面而來,逼著他不得不抓大放小,責權下放。可縱然如此,雷東寶的事,他還是無法下放;楊巡的事,則是不忍下放,這兩件事,他必須攬在身上。 但擔憂過,行動過,下一刻,宋運輝便收拾心情,平靜地召集這回一起來北京的成員開會討論白天與設計院的對話,斟酌明天需要強調的事宜。一碼事歸一碼事,宋運輝現在雖然不能做到完全控制情緒,可也已能做到不把情緒帶到下一件事情上去。 宋運輝終於取得老家市長的約見,已經是好幾天後,為此他趕著直接從北京飛老家,乘上等候在機場的座駕為雷東寶奔波。這幾天,幾乎是他和尋建祥一起軟硬兼施地抵制住當地工商部門對市場的查封,但也造成挺不好的影響,當地人開始傳說楊巡的兩家市場僱用了來自青海的勞改犯看場子,很有流氓嫌疑。 那是因為宋運輝還沒出差回來時,區工商很不正規地過來要求市場停業整頓,釐清投資人資格後再開業。當時就被看守的尋建祥頂掉,尋建祥說楊巡還沒被判刑,誰知道是不是給錯抓,怎麼可以據此把市場查封。區工商說尋建祥不懂政策,尋建祥說他法律方面自學成才,又是一聲大吼,要所有他帶來的去新疆青海自學法律的員工進來給區工商檢閱。區工商看到一屋子傳說中的重刑犯,頓時嚇得口齒不清,不敢停留,鑽過人縫逃離。 這訊息自然傳到幕後指使人的耳朵裡,蕭然不由聯想到他愛車的恐怖遭遇,做事時不免患得患失。宋運輝回來瞭解情況,也沒客氣,要尋建祥找兩個面目不善的去蕭然公司敲敲門看兩眼巡幾遭。宋運輝發現惡人還須惡人磨,對付無賴,只有更流氓,楊巡此前已經用過一次,他現在再用,依然靈驗,但他還是去市工商居打了招呼。 想到女兒常說幼兒園哪個小朋友因為打人被老師批評,宋運輝感覺人怎麼長大了以後,人生觀全顛倒了呢。 宋運輝終於見到市長,他沒想到,市長見到他很客氣和熱情,一開始就說,本來應該早點見面,可因為前一陣出去學習,一直沒法安排專門時間見面。前幾天則是去省裡被省長找去談話了,談話的內容之一,就是小雷家的問題。省委省政府對農村改革中出現的新問題非常重視,以小雷家為典型,專門召開了一個專題會議,邀請相關市縣領導和高校專家出席,分析討論小雷家出現這種變化的深層次原因。 市長沒有隱瞞,將會議就雷東寶問題做出的決議告訴了宋運輝。會議結論,雷東寶的問題必須一分為二,雷東寶所犯的違法問題,必究;但是對於雷東寶在改革摸索過程中所走的歧路,黨和政府必須肯定他的積極性,但對他的錯誤採取教育引導的措施,而不能因為一個錯誤而否認他過去的摸索成就,一棍子打死。 市長說,他也一直關注著雷東寶的案子,考慮在南方談話精神下如何正確客觀對待農村改革前沿出現的問題。農村改革因其前沿發起人的起點低,覺悟參差不一等因素,改革至今出現不少需要面對的現實問題,雷東寶的例子就是一個典型。下一步市裡將根據專題會議精神,就此問題廣泛開展基層教育,提高幹部群眾對改革的認識。 同市長的會談非常友好盡興,這位市長也是工人出身,對於宋運輝的東海廠很有興趣,兩人有相通話題。說到未來進一步改革開放的方向,宋運輝把自己瞭解的吸引外資的種種方式與市長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