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致富,忽然他自己遠遠奔前面致富了,會不會對不起支援他的村民?可今天被陳平原一說,他的心有些動了。他難道真是缺心眼?對,憑什麼他做那麼多擔那麼多,拿的卻沒那麼多。他想了又想,心思越來越活動。他立刻把陳平原的提示告訴士根,讓士根召集其他三個先聚一下頭,他聽得電話裡士根的聲音都變了。 雷東寶早上起來,酒氣消了,越發感覺陳平原的提議有問題。比如說飼料廠,養豬場用與其他廠一樣的價錢進他們五個合作的廠的飼料,道理上完全說得通,可問題是,有些事是能講道理的嗎?全村老少會怎麼看這件事?還有,雷東寶覺得有種說不上來的心虛。他自信他有辦法讓全村人閉嘴,可他就是心虛,就跟偷東西似的心虛。 初夏的早晨來得早,雷東寶清早六點半回村子去,太陽已經曬得晃眼。回到村裡,還得與那四個開碰頭會,不知道那四個得怎麼想,他心裡難得地慌。他們四個,如陳平原所說,比他這個缺心眼的多點心眼。 可是,陳平原的建議又是誘惑太大,大到讓人直想犯罪。 果然不出所料,村辦裡四員大將齊刷刷等著他。再看時間,還不到七點。而那四個,各個神色憔悴。 雷東寶心想,如果四個都強烈要求,他……他也幹。但他此時一張胖臉不露一絲猶豫,更不能透露他的心虛。在誰面前,他都要雄赳赳氣昂昂,包括在韋春紅面前,這是他的習慣。 他坐下,照例他先說話,但大家面對他的詢問面面相覷。士根嘆了聲氣,道:「我們當然說好,可是,難題來了:你說廠子開在村裡吧,大家天天看著眼紅,哪天總得出事,即使不出事,這錢也掙得棘手。但廠子開到別處吧,我們難管,什麼時候給掏空了都不知道,還是得出事。」 雷東寶難得愛聽一次士根的否決:「你們昨晚說了半天就這意思?」 紅偉看一眼士根:「我們昨晚沒討論岀結果,士根哥說影響不好,忠富想再看看,我和正明想先來個小搞搞。」 雷東寶看向士根,看了會兒士根泛青的眼圈,道:「士根哥心裡很想?」 「誰都想,可想歸想,做歸做,大家都戳著我背脊罵,掙再多錢都沒意思。」士根沒否認。 忠富卻道:「掙多點錢怎麼會沒意思?自古成王敗寇,以前看不起個體戶,現在上海姑娘爭著嫁個體戶。上海姑娘看中個體戶什麼?錢!沒錢什麼都是虛的。前幾天銅廠剛炸的時候正明不敢回家,這幾天呢?巴結正明還來不及。我不怕挨罵,我只怕政策變,什麼時候說不許這不許那了,一下全部沒收。」對於政策變化,忠富最直接的感受就是那次魚塘被填,他雖然心中不再生氣,可難免種下忐忑。 雷東寶對忠富說出來的話有感觸:「我也是擔心這個,別人指指戳戳不怕。我只知道一個道理,帶領大夥兒集體致富,肯定沒錯。可……拿著村裡的好處給自己賺大錢,肯定政策不讓。正明,你還沒說呢。」 正明看看大夥兒,小心地道:「書記,我不是對你的處分有異議。我只是想,我可以給罰十萬,那我現在用最少的錢把登峰擴成最大,村裡該怎麼獎勵我?村裡肯定沒法跟罰十萬一樣獎我十萬,村裡人會反對,那村裡能不能想個變通的辦法獎勵我?我說的只是我的事,其實也適用到你們頭上。」 紅偉立刻道:「對啊,以前已經說過,我們擔的責任太大,跟我們收入不相稱。既然村裡沒法解決,那我們就得想個變通辦法啊,總不能讓我們義務勞動。指指戳戳我們別管它,我們只要稍拿多點就有人背後罵,我們一分不多拿也沒人給我們燒香,人哪有良心?我看什麼顧慮都別管,大家湊一百萬給我,我先跟水泥廠談談讓我們拿下全省經銷權,等水泥穩定了,我再拿下鋼廠的。你們看……」 正明這下很快表態:「我支援,可我沒錢。我最近沒拿到獎金。」 士根心裡說不出什麼感受,只能一直沉默,聽大家發表意見。內心多少有些支援,可又擔心東寶現在答應下來。見到紅偉正明說高興了,他只得出來降溫:「書記,這幾天你得去市裡開兩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