懺悔。最合適的人選是宋運輝,宋運輝清楚事情來龍去脈,宋運輝又站在較高立場,可以給他指點。可惜,楊巡也不知道宋運輝這個大忙人在現在在這種因楊梁交惡的交情下,還會不會撥時間給他,聽他細訴。而且,楊巡還真沒法再次拉下臉皮,猶如元旦時候跪在梁思申別墅外一樣,在宋運輝面前再一次低下頭顱。可是他滿心的煩悶,拿工作塞滿全部時間都無法消除。 按照原計劃,商場的裝潢準備請一家廣東公司來做,但現在既然已經斷絕與梁思申的合作,楊巡不想再花那大錢,便照著與廣東公司接觸兩次談的一些思路自己裝潢,正好也可以打發自己的閒暇時間。但這樣一來,他得日日泡在工地上,不敢不緊盯。 這天正盯著,有個在窗邊幹活的木匠怪叫說有領導來視察。大家都湧到窗邊看,紛紛議論這肯定不是領導,市領導最好的車是書記的皇冠,下面這三輛車顯然比皇冠還好。大家的討論引得楊巡心癢癢,也跟著過(繼續下一頁)
去看,但一看就變了臉色,那其中一輛不正是梁思申前不久載著父母過來的那輛嗎?而另一輛他也認識,是蕭然的座駕。這時候車子裡的人已經紛紛鑽出,一個果然是蕭然,與蕭然有說有笑的是兩個穿不同樣式黑風衣的年輕男子,其中一個與楊巡有一面之緣,那是圍著梁思申轉的李力,都是氣宇軒昂。 楊巡每見蕭然就頭痛,以前有梁思申做他後臺,已經無懼於蕭然。而今在梁父運作下,梁思申把最後的尾巴掃清,除了還給他掛名到《公司法》正式實施,其餘已經絲毫不剩。楊巡不清楚蕭然知不知道這一內部訊息,如果不清楚,那沒事。如果清楚,蕭然忽然帶著人來這兒探視,是什麼意圖?楊巡的腦袋又大了,彷彿看到前年蕭然意圖逼買他的兩個市場,連他掛出宋運輝都抵擋不住的那幕重現。 楊巡又一次發現,失去梁思申的合作,對他工作生活的影響極其巨大。前年被蕭然逼得求告無門的彷徨還記憶猶新,楊巡這回不會再傻兮兮湊上去招呼,而是拉下頭頂的帽簷,吩咐一個機靈的手下悄悄上去盯住蕭然一行。 但蕭然那些人都不用悄悄地盯,他們幾乎是旁若無人地進來,明目張膽地議論,因為工匠們都停了手頭的活盯著他們看,他們的話三米外也能聽到,楊巡雖然離得挺遠,可也聽到一句兩句。他們議論的是商場的面積和功用,而他們的手下則開始用腳步丈量一樓的長寬。楊巡旁邊看著直冒冷汗,沖這些人對商場地形的測量,那絕不可能是路過拐進來看個熱鬧,肯定是有所圖謀,這塊地以前是梁思申從蕭然那兒仗著點梁家的面子買來的,而今來者似乎都與梁思申有關,難道蕭然已經知道梁思申與他楊巡斷絕合作,想殺回故地? 想到可能面臨的壓迫,楊巡的腦袋漲痛若開裂。他不能不想到梁思申對蕭然等一干人行徑的非議,想到梁思申目前還掛名在他商場,還有想到梁思申的單純,如果他真遇事,能不能找梁思申幫忙?可是想到元旦那天在別墅外面那一幕,他如果真向梁思申求助,又將付出什麼代價?楊巡思來想去,心亂如麻,可無法定論。眼睜睜看著蕭然一行上樓下樓,然後旁若無人地離去。 那個被他差遣去跟蹤偷聽的手下來報說,那些人議論的都是商場的設計,聽得出除蕭然外的兩個都是內行,那倆內行都說設計不錯,挺前衛,很有施展空間。楊巡心說那就更糟,他現在是巴不得蕭然看不上。他幾乎是用全部貸款支撐起這個建築,資金方面弱不禁風,蕭然如果稍微做些手腳,他經受不住。 楊巡正想著,他大弟楊速從辦公室跑出來。楊速看大哥對著那些人的背影發呆,就問了句:「那些是誰?」 「反正不是好東西,你什麼事?」 「陳局長剛來電話,讓你立刻過去一趟。」陳局長正是楊巡現女友的爸爸。 楊巡一聽便摘下帽子,準備去辦公室換衣服,可又被楊速拉住,楊速有些擔心地道:「他好像在發脾氣,你去的時候小心著點。」 楊巡直接想到這幾天商業局正論證小商品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