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你有預防還是必須的。資本從來不是善良的東西。」 「資本從來不是善良的東西。」蕭然不由跟著複述一遍,心裡在想洽談的時候日方人員熱情有禮的談話,外辦接待的時候上升到中日友好高度的互贊,還有兩國官方的一些接觸,怎麼可能在這樣大的合作專案裡出現惡意?這本來是跟國有企業合作的專案,只是半途被他橫刀奪愛而已,那個號稱一衣帶水的日方怎麼可以存有惡意?蕭然有些將信將疑,可又忍不住想要知道第二個惡意可能,「梁小姐,請說,越詳細越好。」 梁思申道:「我考慮到的第二個惡意可能是產品定價。你合同上約定絕大部分產品返銷日本,價(繼續下一頁)
錢基本上是由日方決定。日方的價格可能不會定得太高,如果剛才所說的進口高價零部件侵吞部分利潤的話,你可能會做多少虧多少。可你對虧本卻無法質疑,誰讓你逃避增資,不建立兩個關鍵車間呢?因此,如果日方有惡意,綜合以上兩種可能,你只有兩個選擇,要麼你增資,要麼你虧本。你兩者之中選擇一樣。」 「不,我可以設法在國內找到能加工這部分進口零件的廠家,我不信。」 「我所說的是對方有惡意的情況下,如果對方有惡意,我想你是永遠不可能找到生產得出日方認可標準的中國廠家的。」 蕭然額角開始有冷汗沁出,一張原本白皙的臉漲得通紅。而這時門外下班的電鈴忽然響起,驚得蕭然全身一震,呆了好久。「可能性大嗎?這種事國外是不是很多見?」 梁思申搖頭道:「我只是因宋老師和李力所託,向你提出最壞可能,總之小心行得那個什麼什麼船。」 「小心行得萬年船。」 「對,就這句老話,我外公常說。但你別太擔心,三個臭皮匠,抵過一個諸葛亮,你回頭和你們工廠的人商量商量,他們懂行,可能拿出懂行的主意來規避,也難說得很。總之小心為上。或許是我杞人憂天。」 蕭然自言自語:「可你憂得也太真了些,這種事在國外是不是很常見?請你告訴我。」 「不能說常見,可也屢有耳聞。好了,請送我回賓館。我回去再想想,你也找別人想想,這幾天隨時恭候質疑。」 蕭然忙站起來道:「說好我今天請客,不能食言,要不然李力明天趕來揍我,請。」 梁思申笑道:「今晚才不要跟你吃飯,看你一臉食不下咽的樣子,我才不跟你有難同當,我尋楊巡開心去。」 蕭然哭喪著臉強笑道:「那可不行,我今天這頓不請,回頭怎麼跟宋廠長交代。要不我們把小楊也叫來。我再請幾個有趣的人來,既然你在這邊與小楊合資,多認識幾個人沒錯。」 梁思申笑道:「對啦,我就是要大大敲你一頓,哼,我的諮詢費是按小時論價的,不低。」 蕭然真有些哭笑不得,他自然是一叫就有人捧場。梁思申沒想到,蕭然竟喊來一桌的企業家,有國企的,有集體的,也有楊巡這種私企的湊數,看上去各個都是精明人。梁思申想到,蕭然這頓飯想找這些有豐富經驗的人討教。 這樣的一桌,楊巡自然是敬陪末座。坐在梁思申身邊的分別是蕭然和一家大集體企業的總經理申寶田。申寶田目光堅毅,可眼角皺紋卻刻畫出一隻中年狐狸。果然,蕭然開場白後便向各位企業家討教。而討教的結果,卻是更肯定梁思申的說法。但大家都有一個大前提,沒跟日商合資過,不知道在中日友好的前提下,又在有政府工作人員出面接見的前提下,是否可以避免有些事的發生。 這時候,蕭然心中更加忐忑。而楊巡在這種飯桌會議上沒有發言資格,他就是知道也不肯說。他看到蕭然的沮喪,心裡還挺高興的,他媽的,一山更有一山高,蕭然這種人自有老外欺負。 飯局結束,楊巡載上樑思申去看想要收購的廠,那個申寶田卻特意讓司機開車追上來,再次重申很高興認識梁思申,希望以後多有聯絡,也非常善意地與楊巡交換名片,邀請兩人這幾天參觀他們工廠。寒暄過後分手,梁思申笑道:「我這外商身份好像真的很吃香呢。」 「不早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