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都不忍心了,他是真愛你姐姐的,可是他的愛可能不同。你……」 「不。」宋運輝拒絕得很乾脆,也沒給任何解釋。但見梁思申要起來,忙道,「別走,我……」 「你別動,我給你做面膜,嘻嘻,你放心,我現在用的都是最安全的,肯定沒激素。今天帶韋嫂做美容,我心裡早想著怎麼算計你了。」梁思申也知道宋運輝肯定拒絕與雷東寶和解,原因都不需要宋運輝勉強說出來,因此她自覺轉了話題。 宋運輝也樂得不說,但笑道:「不要,像什麼話,那是你們女孩子做的。」 「聽我的還是聽你的?」梁思申說話間早拿來毛巾、水杯和各色瓶罐,硬是使出水磨工夫,將宋運輝按到她腿上躺下,任她肆意作法。宋運輝有些半推半就,但躺下就不肯再起來,閉目讓梁思申的手輕輕揉過他的臉,往他臉上不知塗什麼東西,涼涼的,香香的,很舒服。「我給你先磨砂,你鬍子根比砂粒還硬呢。」 宋運輝的腦袋剛從戰場一樣的工作中脫離出來,又遇到雷東寶的事,本來轉得飛快。但被梁思申三兩下柔柔地撥弄,精神漸漸鬆弛下來,懶得去想公事,便有一搭沒一搭地問:「磨砂是什麼意思?」 梁思申給他解釋。按摩得差不多的時候,她擦掉手指上的磨砂膏,又幫宋運輝揉揉肩胛那兒的肌肉。宋運輝閉目享受,只覺得神仙不如。他怕自己睡著,辜負美意,就找話說:「我問朋友借了車子,我不知道還認不認得路,明天帶你去我家裡看看,不過已經不是老房子,可不知道為什麼,我做夢做到回家時候,看到的總是家裡的老屋。」 「我也是,美國那麼多年,做夢做到回家也是小時候的家。我今天看到你上大學去走的山路了,東寶大哥說就是在那條路上遇到你姐姐。」 「哦,說起來那還是古道呢。可惜這次時間不夠,要不然真想去看看,明天想去我插隊的地方嗎?」 「要去,當然都要看看。等我生孩子後,我們另外安排專門時間走走這條路吧,算起來我小時候的日子過得真好。」 「是,你家不一樣,你當時長得也跟其他小朋友不一樣,站在那兒,氣質就與其他小朋友區別開來了,我記得跟你說過插隊的原因。」 「說過,為了讀高中。」 「我插隊時候就住豬圈旁邊小屋裡。上次去的時候還沒拆,現在估計沒指望了。我插隊的地方再翻過山頭,就是楊巡的家,更窮。」 「楊巡也不容易。」 「嗯。他最早的饅頭生意,都是靠肩膀挑著挑出大山,走街串巷,他起點更低,企圖心不免強了點。」宋運輝想到自己過去被虞山卿譏諷姿態難看,不由得一笑,他現在可以雲淡風輕地對待。 「楊巡雖然辛苦有了今天,可人還是脫不了饅頭氣。我真驚訝你,我小學時候就沒感覺你有農村氣……」 「什麼叫農村氣?」 「我中文不好,哼。」 「呵呵。」宋運輝心裡高興,看起來是姿態問題,在梁思申眼裡是努力,從另一個角度看叫姿態不美,全憑看的人怎麼待他。 「你那時候一定想,怎麼把那頭母豬養肥,讓它早早產崽。別整天吃晚飯跟吃藥一樣,往後沒奶怎麼辦。」 宋運輝聽了大笑,白天再累也不覺得了,所有辛苦都非常值得。 梁思申也是很喜歡兩人這樣的獨處的。她不清楚以後自己有了孩子,自己的孩子插在她和宋運輝中間,她會不會覺得不便。在東海時候宋引很黏著她,很喜歡她輔導作業,很喜歡她給講天南海北的故事,更喜歡和她一起遊戲,因此宋引常喜歡橫插在她和宋運輝中間,令得她和宋運輝獨處的時間只有在宋引睡覺之後,她總是挺心有不甘的。 可現在她和宋運輝幸福地單獨相處了,她又在心裡內疚她搶了人家孩子的爸爸。因宋運輝把宋引送去金州十天,明著就是掐算好了她留在東海的時間而定。她忍不住有些煞風景地提醒宋運輝:「好幾天沒去關心一下貓貓了,要不要打個電話去問問?」 宋運輝的眉頭明顯緊了緊:「在她媽媽那兒,又和她外公外婆在一起,不會有事,我還是別節外生枝。」 「貓貓的媽媽還跟她爸媽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