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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 02

解外婆一輩子對外公的縱容。 而原本高大的爸爸,原本睿智的丈夫,還有那些原本偉岸的親戚們,反而都不是那麼回事。她自己也不是,她只是個外公說的理想主義傻瓜。這些人是怎樣,包括她是怎樣一個人,其實外公早就跟她提起過,而且一直掛在嘴邊,果然她愚鈍,她以前反而還認定是外公嘴壞。其實外公嘴上雖不歌頌禮義廉恥,做人倒是說一不二,最不虛偽。 她想到事後給宋運輝打的電話,丈夫很理解她的選擇,也支援她的選擇。但是宋運輝的意見與外公的不同,他說她逃避,沒有挑戰現實的勇氣。梁思申心說挑戰也要看挑戰什麼,她現在厭惡那種滿嘴標榜高尚的企業文化,實則百無禁忌的虛偽,話說竊鉤者誅,竊國者侯,(繼續下一頁)

後者偏要擺出道貌岸然的職業精英狀,她以前不知道便罷,現在知道了,既然活在這個世上避無可避,她寧可學外公直來直去。 梁思申一路胡思亂想,看看這個西裝筆挺的可能是衣冠禽獸,看看那個笑容可掬的可能是道貌岸然,一下子忽然看出去似乎都沒了好人。即便是下了飛機坐上租來的車子,也依然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父母。一生做人的行為準則忽然成了虛妄,那麼她現在該如何言如何行?再加今天去看爸媽,本來就是一件高難度的事情。 她將車子開到爸媽住的地方,一眼便認出已經在照片上多次見過的建築,她沒敢下來,就坐在貼膜的車窗後面深呼吸。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該解釋還是道歉?還有,爸媽會怎樣地怪罪?她甚至有了臨陣退縮的打算。 而此時爸爸走了出來。爸爸顯然是詫異自家院子外怎麼停了一輛車子,不免多看了幾眼,看得梁思申心裡「咚咚」打鼓,更想逃避。但是爸爸沒過來,爸爸精神很好,他出來是來剪花,但才一刀下去,屋裡的媽媽也沖了出來,梁思申從微降的車窗後聽出,媽媽在「教育」爸爸插花用的花應該剪長柄,別總不捨得下刀子,爸爸唯唯諾諾。梁思申看著,眼淚抑制不住地流淌。 眼看爸媽剪好花轉身進屋,梁思申腦袋發熱,便衝出車去。爸爸媽媽這時也看到了,媽媽比爸爸反應快,沖在前頭,三步兩步,便與女兒撞在一起,抱在一起,哭成一團。 其實見面很簡單,什麼話都不用說,爸爸還是爸爸,媽媽依然是媽媽,女兒就是女兒。 最簡單的關係,梁思申發現她給搞得複雜化了。 她陪爸媽住了幾天,幫他們買了臺電腦,連上網路,教會他們傳送電郵,瀏覽網頁,又跟著爸媽與幾個華裔見面吃飯,還陪爸媽去醫院做了一次全面體檢。上飛機去日本前,又被媽媽用美食餵得無法彎腰,但是她一直沒跟爸媽說她工作變動的事,自然更不會與爸媽說梁凡出事大家亂成一團,此時的爸媽在她眼裡已成了需要她照料的老先生老太太,那些傷筋動骨的事情,她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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