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巨大誘惑。 「士根哥,你這算怎麼了?生病沒有?」 士根一聽這個「哥」字,眼淚都來了,幸好東寶還是理解他的,他一切辛苦一切委屈,這才算是不枉。正明卻哪裡知道這些曲折,心說雷士根可真會做戲,真有臉在他這個知情人面前做戲。 雷東寶沒想到士根會流眼淚,拍拍士根的手,也不知怎麼勸,索性跟旁邊的正明說話。他問了登峰廠和銅廠的情況,知道最近楊巡拿來一大單東海廠宿舍區電線的生意,又是宋運輝做主提前付款進來,解決了登峰資金難的大問題。登峰只要解決資金,那就什麼問題都沒有,照舊好好地轉。雷東寶鼓勵了幾句,便讓正明先出去外面等著。 士根這才收了眼淚,與雷東寶對視:「東寶,我沒用,做什麼錯什麼……」 雷東寶擺手:「有對有錯,錯的是你本事不好,小雷家又不是那麼容易管的。但你印把子抓得牢,位置抓得牢,這事兒對,做得好。你聽著,我告訴你下一步該怎麼做。」 雷東寶也不清楚士根會不會聽他的,但他當仁不讓地說,態度就跟過去下命令一樣堅決。他深信,士根是個有太多主意卻抓不住一個主見的人,而這主見,需要有人強行塞給士根,就像他以往做的那樣。士根接受或不接受,他都得說,他唯有這一機會。 他讓士根回去先把兩輛車子賣了。士根說一輛被清算小組的副鎮長開去了。雷東寶說不管,賣了,要買主自己找副鎮長要車去,拿來的錢村裡收著,不發給村民。村裡要是沒錢,說話不響,一定要捂著錢才行,幾十萬也好。 第二步,把村子裡的實業承包出去。誰有錢,誰承包,但儘量包給忠富和紅偉。原本就是小雷家的人,知根知底,不怕他們不交承包費,也不怕他們做不好。但忠富那兒投入較大,需要村裡出錢援助。村裡只可打借條借出賣車的幾十萬,絕不可以以不收承包費來支援。如果再不行,他們支不起兩個場,就把豬場什麼的分割了承包,甚至一排豬舍一排豬舍地分開包,一定要保證村裡拿得到承包費。有這場地在,只要運作得好,不怕招不來鳳凰。 …… 雷東寶難得的事無巨細,雷士根傾聽點頭。雷東寶所言,也正是雷士根所想之中的一項,此刻被雷東寶說出,士根便似心中有了根底,士根要的就是那麼一根主心骨,但這個主心骨也不是誰都當得上,那是需要他多年認證才能確認。比如雷東寶,士根也不是一開始就信的。但信了之後,便成了習慣,即便是今天,雖然知道從這兒問雷東寶討了主意去,回頭鎮裡縣裡要是知道了需又囉唆,也知道雷東寶的主意並不算高明,他知道還可以舉一反三,如此這般,但他好歹有了主心骨了。 最後,雷東寶給了士根一句話:「你回去,就跟他們說,這是我的主意。」 「鎮裡……會反對,這話不能公開說。」 「誰讓你公開說,你只要跟相關幾個人說。其他那些沒腦袋的,以後什麼都不用跟他們說,說了也白說。」 「還有,東寶,你跟紅偉他們幾個提提,別總衝著我鬧事了,我也是沒辦法啊。」 雷東寶看著士根的眼睛,道:「你當然壓不住他們,可小雷家想活過來,離不開他們。」 士根被雷東寶的眼睛壓迫得低下頭去:「書記你在的時候,他們都還要時常折騰,他們哪兒會把我放在眼裡。」 雷東寶道:「你當然得扯出我的牌子,否則沒人服你。這事兒,你有空找小輝說說,小輝如果能發話,更好。」 「會不會……忠富紅偉不肯答應,不肯回來承包?」 「那是不可能的,誰也不會跟錢過不去。」 士根領命而去,去的時候,似乎背都直了些。 雷東寶回來,坐水泵房外,又是思索許久。不錯,他對士根也不敢全信,因此,他的主意是極大分散所有人手裡握的權力,包括士根手裡的。而且,他非要設計著士根必須仗著他的支撐去做事,讓士根明白沒他支撐寸步難行,也要大家因此知道,是他,依然掌握著小雷家背後大權。他雷東寶不會輕易放棄小雷家。 只是,當初兄弟般的情誼呢?雷東寶對著腳邊一朵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