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時間,確實賺了很多,現實利益催使下,蔣惠婷就開始不再清醒的大批投入資金。
這一行為,剛好在顧傑的設計內,基金投資即使虧了也只是決策層失誤,是蔣惠婷全權負責,找不到自己身上。但是鼎天流動資金一斷,銀行大批欠款還不上破產則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反之,若是賺了錢,也是筆意外之財。
無論如何,鼎天逃不開覆滅的命運。
此時遠在青莫文化放羊的太子爺,正和同樣不求上進的發小關旭在辦公室內大咧咧的下五子棋。棋盤上已經密密麻麻擺了很多黑白子,關旭握了顆白子抵著下頜琢磨了半晌,沉悶道:“輸了。”
“好,願賭服輸。明天把你那74年的ZIPPO帶來。”
關旭有些傻眼,“搶劫啊。”
方起歌鄙夷道:“技不如人就不要找藉口。”
“嘖,披著羊皮的狼!”關旭搖頭總結。
“你又說什麼呢?”方起歌不滿得輕敲桌面。
關旭並未解釋,只是一徑問他,“顧傑可是那誰的弟弟,你真的忍心?”
方起歌眸中浮起一絲顯而易見的傷感,“噩夢總要醒的,不管該與不該,這五年,夠了。我的部分,我的責任已經還清了,現在不清醒的是他。鼎天是我爸的心血,也是我母親的掛念,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它被不懷好意得人惡意拖垮。”
因為年少的輕狂和不顧一切的決絕,顧婧在方起歌面前放棄了自己的生命,他為此放逐自己五年。用此麻木那道傷口的痛楚,懲罰自己言行的缺失。每個人總要對自己的青春負責,他的部分已經完結,所以,不會再容忍顧傑一再的緊逼。
他和顧婧的過往,不容許第三個人來審判。
關旭扶了扶眼鏡,道:“你決定就好,就怕你中途反悔,下個套不容易。”
“你真缺德!”方起歌嘆息。
“那也是拜你所賜。”關旭橫了他一眼,方起歌唇角輕揚,望向窗外遊弋的白雲。
好戲,就要落幕了。
墓園中松濤陣陣,氣氛凝重,連拂面的風都帶著一絲悲哀的氣息。不是掃墓的節氣,在一排排花崗岩的墓碑中,兩個穿著黑衣的人顯得特別突兀。
樂意俯身為墓碑上笑容柔美的少婦放上一束鮮花,撩起頰邊的一縷碎髮,側頭招呼方起歌,“你過來啊!”
他不明所以的半蹲下,“幹嘛?”
“我第一次見你媽媽,你得向她介紹。”被她的一本正經逗笑,方起歌輕笑出聲。
“你笑什麼啊?”樂意搖頭,轉而整肅臉部表情,莊重得望向墓碑上的照片,“伯母,啊,不對,那個婆婆,你好,我是樂意。”
“接下來,你是不是要彎腰九十度來個多多關照啊?”方起歌拍了她一下,“又不是電視劇,你還當真了。”
教訓完樂意,方起歌動手把幕上的一些枯枝雜草收拾了,然後拉了樂意站起來,對著墓碑又望了一會,他道:“好了,走吧!”
樂意被他數落得不滿,聞言轉身先走了。對著照片上依然年輕的母親歉然得笑了下,方起歌順著石階追了下去,“樂意,你站住!”
她在倒數第三層的石階上被他追上,甩不開被他硬扣住的五指,樂意嗔怒得斜睨他,“放手。”
“不放!”他孩子氣的舉起兩人交握的十指。
“……”樂意側過臉,悶悶得隨著他的步伐往山下走。
“不樂意,給你講個故事吧!”方起歌沒有回頭,聲音裡帶了似不易察覺的感傷。她不語,聽著他徐徐道:“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
“方起歌!”她微惱的聲音在安靜的墓園裡炸響。
蒼翠松柏下,方母在照片上靜靜微笑,夕陽的餘暉在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