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得罪了她。”
“本宮哪有?”穆清雨疑道。
三七道:“娘娘,您那麼明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您與太妃間劍拔弩張。”
穆清雨思忖,她方才只是想告訴太妃,自己並不是軟柿子而已。誰想到這太妃如此不經說,還沒說兩句便走了。
她也是有些失策,趙太妃來這一回,她什麼重要資訊都沒捕捉到。
她嘆了口氣,轉身拿起繡筐中的繃子,默默繡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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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申時,雪停。
常珝踏入鳳台宮的時候,杏芙正張羅著叫寺人們掛燈籠,紅紅的燈籠掛到廊內,映著廊外潔白的雪。
常珝挑了暖簾進門,便見穆清雨伏在案前寫字。蠅頭小楷寫了一整張宣紙。寫的盡是“趙”字。
常珝上前,拿了她手中的七紫三羊,問道:“皇后看起來愁苦,在想什麼?”
七紫三羊上的墨汁染了宣紙,頃刻在宣紙上暈出一朵花兒來。
穆清雨抬起頭,惑道:“皇上,您是時候與臣妾講講太妃了。”
常珝勾唇,執起她的手在紙上寫下“明槿”二字。只聞他道:“這是趙太妃的名字。”
穆清雨看了一會兒,點點頭道:“是個好名字。”
常珝失笑:“宮中規制,沅卿,你看不出這其中有什麼玄妙麼?”
她又盯了一會兒,常珝的字清新飄逸,真是好字!她忽然恍惚道:“花兒的名字,趙太妃原是宮中婢女麼?”
常珝挑眉輕笑:“倒是不傻。”
她無語道:“聰慧如臣妾,用腳趾頭想也能想到這一層。”她抬頭看他:“那皇上快說,太妃為何那麼恨您。”
“大約是因為,朕害的她無子無女罷。”
常珝神色微滯:“朕的母妃,身子不好,纏綿病榻數載。彌留之際,母妃為了能叫她養育我,賜了她昭儀之位。彼時,她不過是我母妃的貼身侍女而已。”
穆清雨接道:“那這對她而言應是好事?”
常珝搖頭:“不,那會兒還是宮女的太妃已有了三月身孕,母妃叫人餵了她紅花。”
“哈?”穆清雨心中訝然:“可如此,太妃必會記恨你母妃的罷。”
“何止記恨,太妃無時無刻都想殺了朕。”常珝輕笑:“但朕是七月半生的,命硬的很,她殺朕十回,朕八回都能死裡逃生。”
穆清雨遲疑道:“可太妃既然有了三月的身孕,先帝為何不肯給她個位份呢?難不成先帝不知這孩子的存在麼?”
“太妃雖是貼身侍女,當時卻已滿二十五歲,本該在那年春日裡出宮的。”常珝輕道:“彼時朕還幼小,並不知其中緣由,後來調查才知,那孩子是她與宮外一個常進宮送菜的小販兒所生。”
宮中樓臺巍峨,宮殿寬敞,這錦衣玉食的日子多少女子拼了命也要擠進來,可有人偏不願,只想出宮後過普通人的日子。——太妃怕也是如此吧。
穆清雨道:“臣妾懂了,她恨您,也不是沒有道理。”
“所以這些年來,無論她做多麼出格的事情,只要不傷及倫常,無礙大體,朕都可以忍讓。”常珝微微點頭道。
前幾個月,常珝一直不肯告訴她太妃之事,怕也是心中有所虧欠,不知從何說起吧。
然對待趙太妃,雖情理上來說是該忍讓,但若有一日,太妃做出更出格的事,又該如何呢?
她未再多想,扭身拿清水淨了七紫三羊,笑道:“好了,太妃的事,暫且說到這兒。”
她扭過身子,看著他的眸子輕笑道:“趙太妃可不是空著手來的,聽聞她送了個妙人兒給皇上。您看臣妾是不是安排一下,選個黃道吉日,讓她侍寢。”
常珝深深看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