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付笑臉,向著雪兒一抱拳,朗聲說:“小兄弟,你
是要住店,還是要吃飯?請儘管說出來,如果有需我賽李逵吳琪坤效勞的地方,只要吳某能
力所友,無不盡力,至於……”說至此處略微一頓,但仍緩和的說:“如果你是有為而來,
吳某也並非怕事之人,小兄弟,只要你劃出道來,吳某無不接著。”
雪兒覺得這虯髯滿面身材魁悟的大漢,像貌雖長的有點怕人,但對人的態度卻甚和氣,
說話的嗓門也夠響亮。
不過他不瞭解這大漢為何對他說了那麼冗長的一段話,而這些話,使他聽來又覺得非常
陌生。
他僅聽到“吃飯,住店”和那個奇特的名字。
他對這奇特的名字,發生了濃厚的興趣,因此他問:“你叫賽李逵吳琪坤?”
那虯髯大漢見問,不由心裡一凜,心想,果然是有為而來,微一頷首,沉聲道:“正是
在下。”
“哈,哈,你的名字真有趣,我要住店,也要吃飯。”
“好,隨我來!”
吳琪坤說罷,向著雪兒一招手,轉身先向店裡走去。
雪兒一看,立即跟在大漢的身後走進。
前進中他看著這個如半截黑塔的背影,這個名字奇特的人——賽李逵吳琪坤,他覺得這
人的一切都顯得爽朗,豪邁!
穿過數排客房,來到一間上房門前,吳琪坤向門側一閃身,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做了個
肅容的手勢說:“小兄弟請。”
“啊!美極了!”
當雪兒豪不猶疑,也沒謙讓的走進了這間房子時,他被裡面精緻的陳設驚呆了,因而心
裡發出了讚美的呼聲。
的確,這間房子太美了,牆壁上的圖畫,漆得發亮的桌椅,還有窗前高几上的幾盆豔麗
的花——
這裡的一切都是他那荒谷茅舍中所沒有的,他覺得這房子裡的一切都是新鮮的——
雖然在他幼小的記憶裡,仍殘留著這些東西的模糊影子,那時是否同母親住在一起的時
候?他已記不清楚了。
“小兄弟,請坐。”
“好,你也請坐。”
雪兒一直沒笑容的泥臉上,這時笑了,笑的是那麼愉快!
現在他對這間房子的一切陳設,有了一種親切的幻覺,因而對面前的虯髯大漢,也有了
親切的好感,他直覺地認為同這樣的一個大人住在一起,一定很有趣。
但是,虯髯漢子賽李逵吳琪坤的臉,卻越來越深沉,越來越難看了,在他那寬大的嘴角
上,不時掠過一絲冷冷的微笑!
此刻另一個店夥裝束的人,已送來了一份酒菜,擺在雪兒的面前。
雪兒的眼瞪大了,過度的飢餓使他忘了應有的禮貌,他像一個從沒有吃過飽飯的乞兒,
一陣狼吞虎嚥,吃的杯盤狼藉,酒壺底朝天——
他不會喝酒,他也怕酒的辛辣滋味,但是他喝了,因為他需要水份。
室內顯得異常沉靜,只有輕微的咀嚼聲,由雪兒的嘴裡發出來。
但是,吳琪坤銅鈴般的眼睛,這時卻正冒著忿怒的火,眉宇之間,已隱現殺機——
他將蓄滿功力的右掌,由桌下漸漸的提上來……
恰在這時,正吃得津津有味的雪兒,突然停筷放碗,他吃飽了——
雪兒抬頭望著吳琪坤的臉,滿足的一笑,笑的是那麼天真,憨直。
倏然,一道驚悸的神色,在賽李逵吳琪坤的黑臉上閃過,他認為雪兒已洞燭了他的動
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