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她這個動作還沒做完,對面的男人就一聲冷笑,步步逼近過來,“呵……文九,年紀不大,卻打得這樣一手如意好算盤,當初費盡心思嫁給我,怎麼,如今不需要我了,又一心圖謀離開嗎?”
這還是九姐兒第一次知道,這正人君子也會說如此尖酸刻薄的話。
不過……
貌似他說的也有道理,雖然走每一步都是不得已,但好像他確實被她算計了,就如當初她為了保命拉他出來,直到被賜婚成為他的妻子。
她情不自禁的就往後後退著,直到退到牆角。
“怎麼,沒話說了?”看著被逼入牆角的那嬌小的身影,男人終於停住了步子,目光冷然的盯著她問道。
在男人的迫視下,九姐兒垂眸,低聲一句,“休了我又如何?無數女人等著要嫁給你。”
這句出口的瞬間,一絲淡淡的苦澀和惆悵在九姐兒心頭劃過,這是事實!
不過她還是必須要說,因為這個事實應該對遊說男人極其有用吧。
不過很明顯,她料錯了,男人聞言臉色不動,只是依然看著她,目光微微眯起,“那些聘禮怎麼說?”
呃……
聘……聘禮?
他竟然說那些聘禮,這麼個大男人,堂堂權傾天下的王爺,那幾萬兩銀子,竟然也說得出口。
“想要離開可以,但是你的嫁妝要一分不差的留下。”然後男人又在她驚愣和難以置信的表情中,又繼續道。
“楊國豐,”她再也忍不住,惱了、怒了,“哪裡有這麼一說,為官為將多年,大越律例,你不會不清楚吧。”
“呵……”看著眼前小妻子那瞬間炸毛的模樣,楊國豐又是一陣冷笑,“律例嗎?還不是為官為將多年的人說了算,你可以試試,看看我不點頭,你能不能從這威遠王府拿走一分錢?”
“你……”九姐兒說不出話了,只是恨恨的看著他。
在她吃人般的眼神裡,他卻已經恢復了那慣有的清冷端凝的神情,轉過身,看也不看她,動作自若的解了衣服,拿過一件隨意些的袍子,親自換來。
他這個刁滑又財迷的小妻子,這般有恃無恐,竟然還想離開他,玩什麼自請下堂,還不是憑藉著這點嫁妝。
這點心思,還以為他看不出,呵呵……那麼他這麼多年行走朝堂、戰場、江湖豈不是白費了嗎?
他當然不會休棄她,儘管她說了那些……那些混賬話,儘管她是那樣沒心沒肺沒良心的小混蛋一個,但他卻沒動過任何絲毫要休棄她的念頭。
他本來就在浪尖風口之上,再弄個休妻出來,會給他的政敵多少把柄呀。
這還是其一,其二就是……其二就是雖然沒在一起生活多久,但有很多東西卻已經彼此浸潤,他不願去打破它,換句話說就是……就是捨不得。
如果日後人生真就沒有了她,他想自己會感覺了無生趣的。
雖然他肩負著很多責任,為責任打拼,為責任爭鬥,甚至為責任活著。
但也需要一份樂趣不是,不然人生就真的沒意思了。
很快換好了衣服,他轉頭看了那還在瞪著他咬牙切齒的小妻子一眼,淡淡的道,“我今晚有事要應酬,一會兒你去太和堂時,幫我和母親說一聲。”語畢轉身就走。
看他那毅然的身影,九姐兒急了,張口就喊道,“楊國豐,你不休我可以,但是……但是我絕不會與別人共用丈夫。”
如果今天還是無一功而返,那麼不就太失敗了嗎?所以這句話就被這麼脫口而出。
已經到了門口的楊國豐一愣,停住步子,轉過身,看她,眸光先是端凝肅然,如一片深邃無波、帶著清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