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
帝都街市上的各種喧鬧聲響已經開始慢慢充盈在耳邊,終於還是回來了。對於莫憂來說,帝都是他穿越而來所待過的第一個地方,因此在他的心裡,這裡彷彿有一種家鄉的味道。
一行人並沒有回晉王府,而是在重影的陪同下第一時間趕赴皇城面聖。直至見到高高宮牆上那一抹明黃|色的高挑身影,眾人才不得不感嘆,當今聖上與晉王果然是兄友弟恭手足情深,竟親自出來迎接這位三弟的歸來。
“臣弟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三弟快快請起。朝中多事,你我兄弟竟一別數月,如今好不容易團聚了,父皇在天有靈,必當甚感欣慰。”
威帝一番深明大義的說辭令身邊一干老臣紛紛唏噓不已,吾皇仁慈,藩王本就不該留在京城,如今聖上一味忠孝寬厚,實在是我大夜國之福。
“三弟一路可好?聽說莫憂身體不好耽擱了些時日,如今可好了?”
兄弟二人攜手在皇城中信步緩行,身後自然是跟著黑壓壓一大片太監宮女。
“臣弟正為了此事想懇請皇上。這莫憂來歷不明身份可疑,臣弟實在不想再帶這麼個人在身邊。當初哄得臣團團轉,後來被揭發了就一派死鴨子嘴硬,打死不發一句話,那雙眼睛整日恨毒似的盯著臣,不知道多可惡。因當初是先皇賜婚,如今也只能求皇上開恩,把他打發了吧,臣弟實在看見他就覺得心裡添堵。”
風蕭然的胳膊被威帝親熱地挽著,這個兄長比他還高上幾公分,兩人湊得這麼近,一股莫名的壓迫感油然而生,再加上威帝習慣了在服飾上燻上濃烈的香氣,頓覺胸中忽然一陣發悶
他強壓著陣陣嘔意,倒也正好擠出了個尷尬勉強的微笑,與他所說的話不謀而合。
整日裡恨毒似得盯著他?威帝聽得不由唇角微勾,露出了個詭異的笑容。他的夜,看來還是屬於他的。
“可先帝賜婚,而且文王作亂之時他還護甲有功,就這樣休棄似乎有些不妥啊。這樣吧,宮裡禁衛森嚴,要不朕先將他軟禁起來,一來你鬆了口氣,二來也好堵住世人的悠悠之口。”
威帝故作為難地說出一計,風蕭然立刻極情願地謝恩了。
當夜長樂宮中徹夜笙歌為晉王接風,莫憂靜靜地坐在風蕭然的身旁,雖然兩人相隔不過兩層薄薄衣料的距離,可卻似乎隔了千山萬水般遙遠。
風蕭然一路都在接受各位王公大臣的祝酒,時而也會舉杯向別人敬上幾杯,莫憂見他臉色微醺,想勸上幾句,可話到嘴邊卻被他淡淡掃過面頰的冷淡眼神硬生生給憋了回去。
酒過三巡,冷秋白在威帝頻頻不耐煩的暗示下不情願地開了口。
“久聞公子莫憂是個風雅的人物,秋白久居宮中日日對著那些只知道繡花的女人們很是煩悶,還想請晉王殿下割愛幾天,讓他留下陪本宮幾日如何?”
聽著冷秋白半是撒嬌半是命令的話語,莫憂的臉色忍不住一陣發白。原來他都安排好了,連怎麼將他留下,都找好了冠冕堂皇的路子。雙手緊緊揪住膝上的衣袍,莫憂始終保持著禮節性的微笑,對冷秋白所說的話不置可否。
餘光掃過坐在高位的風天傲,見他竟毫無避忌地如獵人看向獵物般充滿玩味地看著自己,心裡不由一團怒火升騰,想要發作,卻被風蕭然在桌下緊緊地捉住了雙手。
交握的掌心中多了一枚摺疊得極小的紙包。
“這是上好的幻藥,能讓人產生與人交歡的幻覺。若你不願,就用它吧。”
風蕭然很自然地答應了冷秋白的要求,甚至笑著向他祝酒,在仰脖喝下時卻用密不可聞的聲音對莫憂說了這麼一句。
“小小一包藥,能用一輩子麼?”莫憂幾乎冷哼出聲,掌心微微用力,一包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