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是修姨。許半夏起身笑臉相迎,等眾人走近,她才不緊不慢喊了聲“修姨,你好”。修姨居然難得地微笑相待,輕輕說一聲:“你來啦?我給你倒水。”不過臨轉身的時候,親熱地拍拍童驍騎的肩讓他坐下,眉開眼笑的,與她對待別人不同。許半夏看得有點發愣,不由看向高躍進,卻見他沒啥表示。不過高躍進今天要有表示才怪。
還好有高辛夷搶著說話:“咦,胖子,你怎麼會來?你來就好。”
許半夏心想,高躍進聽了女兒這話不知什麼感想,自家的事,女兒居然指望一外人來了才好,高躍進面子都給丟盡了。一會兒修姨端茶上來,這回客氣,輕輕放許半夏面前,當然是上好的龍井,許半夏不用猜都知道。許半夏在心中並不喜歡修姨這樣的人,心機太深,周身似帶著陰惻惻的冷風。許半夏覺得還不如她自己家中胖乎乎沒心沒肺的保姆來得好。不過高躍進想要報恩,自然另當別論。
廳中高躍進只是看著童驍騎不語,童驍騎也不語,高辛夷拿眼睛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見許半夏沒回答她,於是她也不語。許半夏更不會充媒婆狀,硬著頭皮插科打諢。坐了坐,感覺沒什麼味道,便起身出去露臺。外面雖然沒有空調,空氣中還夾帶著湖水的一絲熱腥氣,蚊子也頻頻來襲,不過月亮圓圓,水聲輕輕,待一會兒後就喜歡上了。神仙福地,高躍進與高辛夷看來都似不怎麼會享受,枉費了這等好地方。外面有一把小小的竹杌子,許半夏坐上去嫌矮,估計平時都是修姨在坐的,她坐應是剛好。
過一會兒,身後移門拉響,回頭一看,卻不是高辛夷,而是她爸。高躍進拉上門,靠到欄杆上站著,半晌才問了一句:“你說我看到什麼了?”
許半夏笑笑,道:“我根本不看好,因為我在大學裡時候,同寢室的同學就討論過,做父親的人對女兒都有發自心底卻被冠之以父愛的佔有慾,所以心裡必然會排斥女兒的男友。我的父親對我沒有父愛,所以也不會對我有什麼佔有慾,呵呵,你就不同。”
高躍進道:“胡說八道,哪裡有這種話。胡說八道。”
許半夏起身,也趴到欄杆上,道:“阿騎還行吧?我知道你肯定見了後沒話說,整個人挑不出刺來。”
高躍進恨恨道:“我還挑個屁刺,辛夷跟我說她懷孕了!”
“什麼?”這下輪到許半夏大驚,“你……你沒發火?”還沒等許半夏說完,移門又響,高躍進頭都沒回,就大吼一聲:“屋裡待著。”許半夏也沒回頭,誰來都一樣,高躍進已經做得夠好,沒對著兩個當事人發脾氣,而是出來外面撒氣,這時候誰不看眼色非要出來與高躍進論個究竟的話,還真是自討苦吃,連許半夏都會開口罵。未婚先孕,雖然這種事聽得不少,可出到誰家誰家不樂意。
見高躍進沒有說話的意思,許半夏進去裡面,盯著童驍騎與高辛夷,嚴厲地道:“阿騎,是不是真話。”
童驍騎抬頭,堅決地道:“真話。”
許半夏拿眼睛在他們兩人之間掃來掃去,半晌才道:“你們答應過的,為什麼違背諾言?”
高辛夷猶豫了一下,隨即毅然道:“你應該知道,避孕措施還是會有失敗率的,我們不是故意。我們只是偶爾中獎,我也是才知道的。胖子,這是我和阿騎的孩子,我絕不會去打掉。”
許半夏只是拉著臉,不語。
童驍騎也很堅決地道:“隨便你們怎麼發落,這個孩子我們要,胖子,你不會懂。本來想早點告訴你,可是你正好沒空。”
許半夏“哼”了聲,道:“我當然不懂。但是你們以為我當初希望你們不要懷孕是因為他?”說著拿手指指外面的高躍進,“你們應知道,阿騎假釋期間結婚手續特別繁瑣,辦一個結婚證得跑公安局,我們好好的人,幹什麼因為結婚還得被他們審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