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了”。
眼前的燈光,晃得幼娘微微眯了眼,她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睜開失神的眼睛,咳嗽了一陣,愧然微笑道:“相公,你回來了,幼娘好沒用,我。。。。。。去。。。。。。去看過郎中了,說我著了風寒,可是抓了藥回來,正熬著藥就撐。。。。。。撐不住了”。
楊凌見她一邊說話,身子一邊不住地打著冷戰,臉色的暈紅充滿了病態,燈光下隱見她頸部肌膚泛起玫瑰色的疹紋,那模樣根本不象是感冒傷風,不由驚慌地道:“甚麼風寒,這狗屁郎中耽誤事,我帶你去看大夫,找最好的大夫”。
他不由分說,顧不得幼娘無力的掙扎,抱起她的身子便向外衝去,門口不遠正準備收攤的老漢驚訝地望著這位鄰居楊大人衝到面前,惶急地問:“老大爺,這附近哪裡有醫生?不不,哪裡有郎中、有大夫?我要找最好的大夫!”
那位喜歡饒舌的老漢聽他稱自已老大爺,不由受寵若驚地道:“大人,咱這條街最好的郎中是野菊齋的劉先生,金針劉京師聞名吶,不過他那兒診金著實。。。。。。”,瞧見楊凌眼中直欲噴出火來,老漢忙改口道:“這條街往那邊走,盡頭第三家便是了,大人。。。。。。老漢家裡有輛小車,大人要不要載了夫人去,這路途也不算近呢”。
楊凌忙不迭地點頭,老漢匆匆跑回家取了雙輪小車出來,楊凌見小車平素是用來拉貨拉些人,有些骯髒,忙回去取了床被褥,鋪好後將幼娘放在上邊,替她蓋好了被子。這一番折騰,幼娘呼吸更加急促,雙眼緊閉已經人事不省了。
楊凌心急如火,拉起小車一路小跑地奔向野菊齋。只是他現在自已也是腿腳不便,舉步維艱,卻拼了性命地使勁奔跑,夕陽下那蒼涼的身影看起來讓人說不出的酸楚。
“夫人年紀輕,又一向體健,故此撐到現在才發病,說來這可不算一件好事,寒邪在體內鬱積久了,一旦發作,如大廈之傾,再要醫治,唉。。。。。。”,金針劉捻著鬍鬚輕輕搖了搖頭。
這位楊大人方才勢如危虎,拉著車踢開店門直搶進堂來,又掏出錦衣衛的牌子強行驅走了那對正在要求醫治不孕的富翁和他的第十二小妾,扯著他胳膊來給娘子看病。
見來人是錦衣衛的人,劉大夫本來還有幾分懼色,只是一論起病理來,不免職業病發作,又開始搖頭晃腦起來。
楊凌急得額上的汗珠子一顆顆滾落下來,他嚥了口唾沫,擔心地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幼娘,懇求道:“先生,求您想想法子,我娘子要如何醫治?先生放心,不管多貴的藥,花多少銀子,我都肯的,先生多多費心”。
金針劉蹙著白眉道:“夫人這病時日已久了,人體衛陽虛損,最易感受寒邪,病變有外寒、內寒之分。我看夫人雖身體強健。。。。。。可是恐怕曾經久歷寒苦,外寒入體經久不散,遂引發內寒發生,寒邪為陰邪,陰勝則寒。故而氣血凝結、阻滯經絡閉塞不通。。。。。。。”。
楊凌聽到這裡,想起當日住在楊家坪時,寒冬臘月的,幼娘每夜僅以薄衿裹身,日日受寒受凍,莫非她的病根便是自那時落下?楊凌想到那段日子裡幼娘受的苦,不禁心痛如絞、潸然淚下,這時他見金針劉說得出病因,心中浮起一線希望,急忙追問道:“先生,那麼請問要如何醫治呢?”
金針劉皺著眉沉吟道:“夫人寒氣長期襲體,阻滯經絡氣血不行,本來以她的身子慢慢或可緩得過來。可是不久她又居於亢熱之地,亢陽之氣過甚,陰陽相沖,將寒邪之氣迅速逼入脾腎,導致脾不能運化,化生水谷精微升清和統血。腎不得納氣,調通水道,生髓和溫熙濡養全身。水液迫使串於血液。。。。。。”。
“他媽的。。。。。。”,楊凌聽他還在陰陽五行,不由得毛了心,他蹭地一下跳起來,揪住金針劉的衣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