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劊子手的技術了。”
吳廉腿一軟險險跪倒地上,連說著“不敢”逃出門去。沈驤也不理睬,隨手拾起剛放下的案卷看起來。通讀未幾,已將一疊案卷摔在桌上,笑得前仰後合,擦著眼淚道:“這···真是···豈有此理···”
公告出妻案由——城外北郊紹岐村有村漢史某,年逾四旬無妻。著媒與東城外譚姓女說親。遂定嫁娶擇日過門。禮成次日晨,譚氏投狀訴其夫使奸騙婚。請判史某公告出妻並償其所失。
史某於當堂辯訴……當日有媒人代問:汝家有存蓄乎?答曰:存蓄數十年,願盡與之。譚氏得信方回覆:願結親。異,合巹次日,譚氏大呼被欺,哭鬧不止。鄉里說而無果,唯任其訴於堂前。堂上明察,吾家貧塗窮四壁;若存餘財焉至年過四旬未問嫁娶。唯一膀力氣一腔赤誠盡獻結髮妻爾。
判結——史某所在地甲為證,明文放妻。史某因粗鄙辭不達意有拐騙之嫌,罰其折賣家產與譚氏為償。史某當堂訴請並無家產,並有村中里正為其證。特令史某往譚氏家中為僕半年,以工代償。至此具結。
施晗得到吳廉的回報,心知必有不妙之處,帶著吳廉向後面過來。正聽到室內的笑聲,隨後見沈驤從室內快步出門。暗推吳廉緊趕兩步迎上去,假意問他:看到什麼事情笑成這樣?
沈驤見他們過來,心道:來得正好。回身取了出妻案的案卷還給吳廉,單刀直入的問:“施大人、吳先生是就在公務的,可聽說過‘放鴿子’……就是那種靠騙婚榨取男方錢財的勾當。”——“堂上有那史某人的里正當中作證,史某家中家徒四壁,譚家便是有詐財嫌疑,以不至於蠢到做這等得不償失之事。”吳廉不屑的反駁道。
“正為於此,此案才越發令人生疑。”沈驤不欲與之多言,轉而對施晗道:“卑職自到任安遠報備之後,休沐假一直未動過。今日確有些乏,欲向大人告假兩日。”
施晗正巴不得這尊小神仙快些離開眼前,聽他開口討休,再沒個不準的,立時滿口應了:“賢弟只管放心回家歇幾日。再是旺盛的體力,也要有個鬆緩。”
見施晗輕易應下休假,驤隨之跟上探問:“之前聽聞:安遠附近有一處楓樹林,不知在哪裡?”——“賢弟可不是問對人了。出去城外西北向約在三十里上下的地段,正有一片楓林。此時可正是賞楓葉的大好時機呢。”
沈驤挽禮謝過出門。為防施晗背後使奸,便徑直去找了張甲,又逢提示往將軍衛文案司監杜崇那裡應了個卯。
可巧杜崇正要派人到知府衙門去找他,見他先回來,便領著他來到將軍行轅後區馬坊。
本月初時,奉節督護郡王受尚京虎賁衛都統領之託,遣專人送來一匹駿馬,乃是不可多得的良駒……玉面菊花驄。是轉為沈驤挑選的騎乘。獨孤澹命人將馬匹及相關檔案手續,一併送到了安遠將軍府報備。又經一道道糾檢留案完成,直至今日,這匹馬才算落到正主手中。
杜崇把韁繩遞在沈驤手裡,意味深長的笑道:“儀光啊,令尊這招兒好生厲害喲~~,不言不語的就往葉某人後面戳了一錐子。好了,心裡有數就行。這馬儘可放心騎著。”驤忍著笑,向杜崇挽手一揖,牽著菊青馬回了住處。
出安遠城西門上馬前行約兩刻,再折向偏西北方向,走上半個多時辰,遠遠就看見那一團,如火雲般平地蒸騰而起的楓林。
幾年前沈驤在與父親、表兄及獨孤澹三人,閒談敘舊時,便聽父親回憶說:安遠城外西北有楓林,色豔如火,遠眺如霞。那美不勝收的景色,令沈赫在多年後講起來,還是如痴如醉。
安遠一境起霜比南地早,常在中秋之後十數日內就開始,眼見一日涼似一日,楓葉的顏色也是愈發俏豔起來。
豔如火,媚如霞,風掠過搖曳生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