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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郎赤誠之心可對天地,何以如此自貶?”隨著質詢之聲,直如有一團紫氣裹挾而入,瞬間駐於兩人面前,催得四下未加紗罩的燭火偏向一側。如此不速之客不是英琭又是哪個。

英琭先將掌中手爐仔細交在驤手中,方對著長身而起的趙椿,鄭而重之的端揖施禮。“貴客蒞臨未得親迎,委實失禮;還望海涵。稍後自罰三杯權作賠罪。先生快請坐。”

言罷將手一招,隨即進來數名侍從,默然放下幾隻暖爐並衣物又迅速退出。英琭何需讓座,大咧咧的與驤並肩坐了,向外喚道:“雨航啊,你也來入座。此間乃是你家公子爺的地方,自當有你一席座位。”又轉回頭對驤解說:“外面下雪了。恐這邊炭火備的不足,便順便讓人添些。”

“遣人搬來就好,也不至於大興土木的拆牆吧?”驤哂笑著提起酒壺為英琭斟了酒。英琭端起酒杯向趙椿敬罷,一飲而盡。

連幹三杯之後,英琭甚為隨意的將空酒壺交給蕭宇,關照他換了方送過來的暖盅酒壺。

儘管當著趙椿、蕭宇,英琭也不避諱細微親和言行。“拖延來遲絕無輕慢之意,實乃是有事綴住。適才得知鶴郎林覺風背上廷杖舊傷餘有痛楚,便親自照看備出些虎骨酒,送到騏王下榻處。至於此處,芷璘原是想的比我周到。儀光在此是該有個隨意的所在,便於會客交友。隔壁雖是我的舊宅,到底有個西恆行轅的名頭。目下此間並無王侯貴胄,僅有幾個舊友促膝歡談,都不要拘束才好。”

英琭面上仍是一派禮賢下士之態,桌下只把溫暖的大手柔和覆在驤的腰上。“數年前,鳳郎僅以一言便將我問住:昌之黎庶是生命,恆之子民就不是生靈麼?世間哪有如此道理!其時他方足二八之年。那之後數番交匯懇談,我越發愛他才情並茂,敬他一捧赤子懷柔情懷,更情願成就他安享祥和之願。”

趙椿持杯一敬迎頭直詢,一副渾不懼死的膽色:“請恕椿直言,所謂手握利器殺機畢現。王爺如今坐擁廣袤疆土,手握重兵鐵騎,又得急智無雙的鳳郎在側;即是與昌分庭抗禮,亦不為難事。當真會因此錯過良機。”

英琭笑吟吟的與之碰了杯,不徐不緩的反譏道:“我西恆君臣雖手握利器乃為保衛家國生民。恆歷經廿餘載戰亂始得平定,況昌境內於承寧之變後,亦是民生疲弊,試問孰不思安?兩位督護王駕能以邊境數十萬黎庶生機為計,於此時開貿易互惠商所,實乃造福天下惠通四疆。換了是先生會偏於此時行逆民心之事?再試問趙兄,靠刀劍殺出來的天下歸併,當真久長嗎?我也曾在先帝駕前受教過,比之趙兄更明白:性命軀體可滅,民心道義不可欺的道理。”

驤往英琭跟前布了一匙菜,借傾身機會向他意味深長的白了一眼,英琭隨即恢復笑顏,操起筷子嚐了一口菜,便朗朗然向蕭宇誇讚手藝好。

趙椿朝英琭和驤分別拱手一禮:“椿唐突一問,亦得國主秉誠之言,委實感遇肺腑。適才冒昧處還望國主、儀光海涵。”——“莫說的這般生僻,喝酒喝酒···”英琭哈哈笑著舉杯回敬道。

一頓酒直近亥時方盡歡而散。英琭親自關照侍從們,仔細備好客人起居用物;禮數行動無不周全。喜子及時請示‘公子爺的藥是否送過來’,因而得了另外賞賜。

諸樣齊備,英琭不作避諱親手為驤穿戴裘皮衣帽,牽著手沿事先掃出的路徑迴轉隔壁陸府。

殊料方繞過太湖石影壁,驤便被他伸手一抄橫抱在懷;隨之飛身幾縱,轉眼落地已是陸府內宅門廊下。虎著臉喝住驤欲踩雪玩片刻的提議、纏磨,徑直入了內室。

驤雖已微醺勾著英琭脖頸,卻仍豎著手指強調:“昱,趙清肖為人隨性不羈,既立得朝堂亦可棲得住村莽。非遇治世之君則不輕動報效之念,他於家父之後辭朝而甘於棲身民間便是例證。故對之若無宰輔之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