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武靖王府附近安全所在,並看著王府中有人將公子爺接進府,玄鵬身上一團暗沉才回復為玉面。
“主公因何擒而又放?”老唐覺得英琭的舉措大失往日行事之風——“此人尚在少年,身賦異稟。假以時日曆練,堪當將相之才。只是目下,東面那片地域上,於他還有未絕執念。若強行擄走,雖得其人卻因此再難用其心志。這樣一個心高性傲之人,淪為榻席之寵委實是暴殄天物之哀。懷宗生前有一言至今在耳,能否要得朔寧父子傾心相輔,要看自身修為。我便不信,比不得那尚京禁宮中蠅營狗苟的母子兩個。”
今就與上天一賭:看隆氏朝廷是否還有識人善任慧目,延續國祚命數;看我英琭是否有收拾山河歸併天下的能量。儀光,我將自己押做籌碼賭這一局,看我能否有駕馭心術的本領,收住你這隻小鳳凰。三年為期,其後若我力不能及,拼著傷天害理,亦不會再將你留給他人。鬼見愁的名號不是虛晃的。
那日傍晚奉節城中忽然傳出一道教令,命令全城搜檢,拘查所有在職官員宿娼嫖妓的行徑。忙了半夜淘到些許小魚小蝦,負責監察的遊擊將軍卻說大有收穫。
實在是被查獲人群中,又一位恁是晃眼。安遠將軍衛麾下文案司胥吏,素有舞妖鳳郎之名的沈驤。
被查抄到時和衣醉臥在舞池邊牙床上,嬌憨之態真是人神共憤。舞池中的胡旋舞正值酣暢炫目,卻不及少年的睡姿妙筆難畫。最後,引得歌姬舞姬圍攏上來,嘰嘰喳喳的看“美人醉臥”
端木洵抬手拍在抄檢官的肩上,那人險險坐到地上。“足下若沒看夠,招呼人搬椅子上茶,可巧還有這些鶯鶯燕燕的捶背捏腿···”——“罷了,卑職還想留著吃飯家伙呢。”抄檢官做了個揖鑽出人群。端木洵笑得哈哈,手一抄那少年已經捧在手上。“老兄繼續公務,末將先走一步。仔細日後王爺問話。”抄檢官的臉隨即綠了。
獨孤澹看著沈驤喝了藥,哼了一聲示意侍女悉數退出。儘管心中滿是愁慘,在看到沈驤的模樣時還是抽著嘴角憋著笑。唐劭登門拜訪時,將事情盡數說明,最後將鳳郎託付給他。其實沒有那些瑣碎,沈驤的事情,獨孤澹也絕不能不聞不問。
回想起關於‘砍倒中軍大纛旗,割發代首以正軍法’的那番描述,獨孤澹用手指掐著眉心,忍笑忍得更難受。“英琭能夠這般舉措,足見他是何等看重與你。可知先前的暗衛若遭擒獲,絕無生還之說。即使我的暗探誤撞在他的網中,也是圈禁到他行事之後才會放回,可想而知,所探得的信報也是秋後團扇毫無效用。你只是服了了少量軟筋散,能全身而退,可不知羨煞多少人呢。”
沈驤聞言臉都白了,捶著枕頭抱怨道:“不過是解除了一紙假婚書,王爺就攜私報復,恨不得我被人活剮了才解氣。我有眼無珠遇人不淑,我···”——“王妃莫急,為夫錯了。”獨孤澹一把捂住沈驤的嘴,快速回擊道。一雙鳳目眨巴兩下,不知是氣的還是被憋的,很快湧起一汪淚。獨孤澹真是慌了,忙又鬆手致歉勸哄“好了好了,為兄不逗你,為兄錯了。”
勉強逗笑一回,獨孤澹兩手一攤嘆道:“儀光,你可知為兄此刻除了牽強說笑,實在是···無可奈何。你可知葉茂匹夫一揮帥字旗,倒是豪氣干雲,雷霆萬鈞之後,數萬冤魂野鬼漫步四野。鳴鶴灘澤周邊,血浸土地盈寸,伏屍擁為人肉塞壩,渠水為之不流。引來豺狼野獸爭食撕咬,其境慘不忍睹啊。先帝在時再三垂諭,安奉一線務求持衡持穩。原想著,與之求大同存小異;便是如今西恆國主,憑著往日情誼,亦可望聯手保定邊境寧和。如今葉茂居然打著我的名號,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