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知軒轅集到過星宿海了?”
“此事對你們講了也無妨。軒轅集第一次到星宿海是什麼時候,沒人知道。師尊勤於修練。也從來不去見那賤人。後來軒轅集又到過幾次星宿海,也沒人知道。直到半年前,師尊為某事卜課,卜到上吉課,便想,不妨再去勸一回那賤人皈依佛門。
誰知師尊一去地下宮殿,就發現那賤人竟然內功大成,已在貧尼之上。若是再有數年不去見她,她豈不比師尊的功力還高?師尊當機立斷,準備廢了那賤人的功力,誰知正想動手,一道飛符當空打來,打在我師尊的集功大穴上,竟將我師尊的一身神功,廢去了十之六七,以至師尊如今的功力,連她老人家的弟子都不如!”
白馬寺三大綱一齊合十說道:“佛門不幸,阿彌陀佛!”
“佛門不幸還念阿彌陀佛?”天吳師太大怒。“趕快將《阿含經》梵文原本交出來,貧尼要去向教主交差了!”
寺主指了指昏倒在地上的陽春霞,說:“師太講這一切,她知道嗎?”
“不知道。迄今為止,她還什麼也不知道。貧尼取到經書交了差後,就帶她回星宿海去。那間地下宮殿該她住了。”天昊說完又補充道:“寺主,你可是當年盟誓諸人之一,請記好了。”
寺主道:“老衲不會讓教主失望的。宏法,去將《阿含經》梵文原本取來,交與師太,帶給教主。”
到了此時,宏法再也無話可說,只好掠回他的靜室,從密室中取出三卷梵文原本的《阿含經》,再掠回攝摩騰墓,將經書奉給寺主。
寺主接過經書,恭恭敬敬地跪下,上座和尚和宏法維那在寺主身後跪下,各自垂目,默默頌經。
白馬寺三大綱禮拜完畢,一齊起身,默默退在一邊,各自合十垂目。天昊師太冷笑一聲,走上前去,跪在經書前,拜了幾拜,起身將經書拿起,揣人懷中,然後一揮袖袍挾起先被宏法點了動穴,又被她點了昏穴的陽春霞,身形一晃,上房而去。
宏法大師眼見白馬寺鎮寺之寶竟被人硬索而走,氣急攻心,哇地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
寺主和上座望也不望宏法一眼,各自默默轉身離去。
宏法在攝摩騰墓前跪下,拜伏下去,失聲痛哭起來。
天昊師太得到了經書,挾著陽春霞,飛掠出了白馬寺,沿著洛陽城外的馬道向西飛掠而去,她此時盡展輕功,快逾飛馬,直飛掠了近一個時辰,已經在洛陽城西邊大約五十里外了,她才停下身形,向等在官道旁的兩輛馬車走去。
馬車是雙馬輕車,車廂用木製但包了鐵皮十分牢固。有車窗,但用綠絲絹遮住。這是官家內眷所用的車。
天昊向馬車走去,一邊招呼:“淨定,你怎麼了?瞌睡了嗎?
趕快準備回家!”
沒有人答應。
天昊頓覺不對,她有三個幫手,帶著兩個馬車伕在這裡接應,誰也不敢大意的,莫非出了事了?
沒容天昊檢視,馬車旁邊突然多了一個怪人。這個怪人面色紅潤,猶如童顏,但那一頭在頭上盤了無數匝的頭髮,卻是根根雪白,用二根兒臂般長,指頭般粗的玉簪別住,不讓它掉下來。他的鬍鬚很長,長及胸腹,也是雪白的,他身上穿著一襲單道袍,又髒又油膩。他打著赤腳,卻比常人高出大半個頭。
天昊倒吸了一口冷氣:“軒轅集?”
那道人道:“說對了。正是軒轅集。”
“你要幹什麼?貧尼可是欽命在身的。”
“你那一套可以用去對付白馬寺和尚,可對付不了我軒轅集。你師父的師父的師父的師父,百年前就什麼詭計都會使,可是也很少有讓我軒轅集上當的時候。什麼欽命在身?二十年前,唐德宗貞元21年初,那時候你和你師父還可自誇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