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說出有這件大凶之物後,眾門徒都爭相推諉,畢竟誰也沒想過謀反那麼麻煩的事,要這‘顛覆大唐、禍亂天下’的東西除了招禍,還能有什麼用?
韋訓首先出言敷衍:“我活不了多久,來不及顛覆了,師父給別人吧。”
許抱真一臉假笑:“我一個出家人,不會帶兵打仗,還是讓給師弟師妹吧。”
拓跋三娘調侃道:“我倒有心以美色禍亂天下,無奈人老了,沒有這個心勁兒當褒姒妲己。”
邱任勸誘說:“師父盜了那麼多陵墓,只把魚腸劍給了大師兄,也給我們留些實用的真傢伙嘛。”
眾人推諉爭吵,等到回過神來想問問這究竟是什麼東西、放在哪裡時,陳師古已經嚥氣了。
拓跋三娘笑得連連咳嗽,捂著胸口說:“我當年學武的時候已經年近三十,不會再受男人矇騙了,老陳要真有那件能顛覆大唐的兵刃,他自己早就用了。”
許抱真道:“也未必就是兵刃,或許是古墓兵書、絕世奇毒之類。”
邱任忽然說:“或許是招兵買馬的財寶?師父一生髮丘無數,卻一直住在那間小院子裡,穿著補丁破袍,睡在舊棺材裡,他把那些金銀古董都藏到哪裡去了?大師兄跟他一起行動次數最多,必然知道吧。”
韋訓道:“他其實根本不在乎金銀財寶,主要目的是戮屍,把死人搗個亂七八糟挫骨揚灰就滿意了,有時候什麼都不拿。”
許抱真波瀾不驚地說:“早就知道了,師父平等地憎恨世間一切活人和死人,老實說他這麼早就病死了,我還有點不敢相信,怕是龜息死遁之術。老實守了七天靈,又悄悄在遺體心口紮了一刀才放心把他下葬。”
霍七郎驚呆了:“二師兄真是……真是細心周到。”
眾人心道:怪不得許抱真在葬禮上突然恭敬孝順起來,堅持親自守靈,還以為他得了師父衣缽,自認為是掌門了,當時大家都覺得好笑,沒想到有這後手。
以陳師古的乖戾無情、刻薄寡恩,合該有這麼一群離經叛道的門徒,訝異過後,誰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