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麼安慰他。但片刻之後,韋訓清朗的嗓音再次傳來,口吻異常平靜。
“我早知道他可能在騙我。”
“你知道了?!”
“世上再沒他那般喜怒無常偏執乖戾的怪人,發丘至少需要兩個人搭檔,他年富力強的時候一個人能幹,年紀老了走下坡路,需要一個副手,這也是他收徒的原因之一。我們名為門徒,其實是盜墓的手下。”
回想生平心跡,幼年時就被告知“鳳凰胎”的存在,多少年來一直憧憬嚮往,至年歲漸長,逐步醒悟過來,可求生慾望作祟,實在不願拋下這唯一的生機。
竹牆外傳來一聲嘆息,寶珠似乎明白了韋訓的苦衷,搜腸刮肚地想了些話,安慰他說:“說不定你根本沒什麼絕症,就是常年在墓裡受陰氣屍毒所害,以後改邪歸正再不下墓了,也不再喝那墓中的冷酒,病就逐漸好了。”
韋訓望著自己臂膀上如同藤蔓般蔓延的青黑色筋絡,忽然發自心底笑了起來,道:“你說得很是,我最近兩個月是覺得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