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相識。”
寶珠恍然大悟,或許蕭荏心裡以為妹妹逃婚了,才故作冷漠,不去關心婚禮上發生的事故,為她留一條生路。
她問:“婚禮當天有什麼反常的事發生嗎?”
蕭荏說:“那天來的親戚太多了,我忙於接待,沒有特別留意阿苒那邊。倒是有件奇怪的小事:龐家派來了一名女儐相,我安排她去陪伴阿苒,但新郎念過催妝詩後,阿苒從閨房出來,卻沒見那名女儐相跟著。幸好我這邊安排了姑嫂,一路跟著婚車過去。”
寶珠問明瞭那女儐相的相貌身材,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既然從蕭家發現了讖緯書,那另一家也跑不了。她將禁書揣在自己懷裡,吩咐蕭荏關門閉戶再好好翻找一遍,然後帶著霍七郎他們再次前往龐府。
邱任仍在尋找蒙汗藥酒的端倪,寶珠恐怕蕭家新買的奴婢裡面有奸細,將他留在蕭府未動。
再走一遍婚車親迎的路,沒有了當時觀禮人群,街道景象大不一樣。一想起當時婚禮上意氣風發少年郎,最後卻一身破衣爛衫負傷收場,寶珠就無名火起,決意要親手把這樑子了結。
路過韋訓拋賞銀錢驅逐障車婚鬧的地方,嵌入青石板上的銀質開元通寶已經全數被撬走了,留下斑駁的空洞。
霍七郎忍不住感慨:“大師兄是真的手重。”
寶珠說:“又沒有衝著人扔。”
許抱真皮笑肉不笑地“呵呵”兩聲,霍七苦著臉道:“因為是結婚喜事他才手下留情,往日裡同門較量,衝我們就這麼重手。”
寶珠一愣,心想這是繼龐良驥之後,第二個跟她投訴韋訓對同門心狠手辣的人了,也不知道他們這師門是怎麼回事,不說情同手足,各個倒像是仇人一樣。
霍七郎見她臉上有訝異之色,想起那個賭局,裝作若無其事試探了一句:“大師兄待你當然不會如此粗暴,肯定從始至終都很溫柔。”
寶珠莫名其妙地瞥了她一眼:“我是練騎射功夫的,又不會跟他較量拳腳,手輕手重跟我有什麼關係?”
霍七見她沒聽懂,知道危機在側,不敢再旁敲側擊,打了個哈哈糊弄過去了。
行至軍門之前,昨日韋訓抬旗的地方,斷裂的牙旗已經撤下了,僅留下一段紅綢掛在樹梢上。寶珠從婚車當時經過的石橋上來回走了兩遍,忽然看見橋下渾水河邊草叢裡落著一根灰黑色的羽毛,便差遣霍七郎下去撿起來。
從橋上看還不顯,拿到手裡才發現這根羽毛形如尖刀,竟有一尺半長,不知長在什麼樣的巨型猛禽身上,她立刻想起今日清晨在玉城郊外那座墳包看到的怪鳥。
霍七郎也是同樣念頭,道:“早上沒來得及說,那東西讓我想起一種住在墳墓裡的妖怪。”
寶珠好奇地問:“說給我聽聽?”
霍七郎道:“你興許知道我們師門以前幹什麼營生,這種奇詭志怪故事人人都聽過。傳說墳墓陰氣重,經年累月積攢了生者和死者的怨念仇恨,從積屍之氣中誕生出一種叫做羅剎鳥的妖怪。那鬼物比鷹隼更大,鉤喙巨爪,能變幻成美貌女子作祟,且好食人眼睛。”
一聽積屍之氣四字,寶珠忍不住打個哆嗦,摸了摸腰間懸掛的犀照,盼望那匕首真的能辟邪降魔。她帶著驚懼之意問:“你們見過那妖怪嗎?”
霍七郎聳肩搖頭,許抱真冷淡地說:“既然是傳說,就沒有實證。別說羅剎鳥,我們殘陽院的門徒連一個見過鬼的都沒有。”
寶珠心道:你們這群邪魔外道就夠嚇人了,想是墳墓裡的厲鬼看見你們先得腳底抹油逃之夭夭。
她又說:“不知道龐良驥他們有沒有追蹤到我射下來的那隻怪鳥,倘若有屍體,就能搞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了。而且……幻化成美貌女子作祟這一條,不覺得跟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