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軒趁機將手臂展開一繞,從無涯懷裡掙脫開來,想繞過無涯跑回到白起等人身邊。無涯立刻反應過來,正準備攔住容軒,卻忽然發現他腳下一個趔趄,倒回自己懷中。
容軒看著他,一臉的驚恐,他皺了皺眉,臉色漸漸變白,連嘴唇上都失了血色,腳下一軟就倒了下去。
“軒兒?”無涯驚惶道,剛剛扶住他的後背,就發現他背後不知何時沒入了一把匕首。
抬眼望去,一身黑衣的殷十三正冷眼看著這邊,輕輕地放下了手。
無涯不敢相信地看著掌中殷虹的血,臉色森森發白,慌亂地抱緊了容軒。
“……軒兒……軒兒?!不……不要……”
容軒只覺得背後劇痛無比,讓他無法開口說話。
“軒兒?軒兒……你看著我,我帶你回軍營……你不要有事,我求求你千萬不要有事……”
他為什麼哭了?容軒心道,難道自己還是值得他哭的人嗎。想想也是,差一點就要到手的玩物,忽然就可能要死了,換了自己也會心裡不好受。
容軒看到他眉宇忽然一緊,胸口的暗藍衣忽然被染上了什麼不知名的顏色。他似乎聽到急促的腳步聲,林樓之忽然就出現在無涯身後,趁他不備對他頸後揮掌一擊,讓他鬆開了自己,隨後被林樓之抱著奔離交接地。殷十三也匆忙趕來,想要追回容軒又還是放棄了,回到中了白起一箭的無涯身邊,將他扶回大營。
流芡一路策馬狂奔,以來時一半的速度趕回營地。鬼決聞訊焦急地趕來,看到容軒重傷,慌忙讓人準備藥物和紗布。他切了一枚參片讓容軒含住,容軒已經因為疼痛而昏迷不醒,鬼決只好一聲聲地叫著他,直到聽到他的回應為止。
“陛下,千萬不要睡過去,微車這就替您取下匕首。”
容軒模模糊糊聽到鬼決的問話,恍恍惚惚地應了一聲,而後忽然覺得背後的銳器被抽離,力氣似乎全都從傷口逃離了出去,渾身覺得冰冷刺骨的時候,背後忽然溢位一片溫熱,腦中頓時變得模糊。
“陛下!醒醒,”鬼決輕聲喚道,“陛下,千萬不要睡過去,陛下!”
容軒努力地睜開眼睛,看見眾人都圍在床邊看著自己。
見他醒來,鬼決長舒一口氣。
“陛下服用過聚魂散,因而流血比常人要少上一些,雖然匕首刺得很深,所幸沒有刺穿胸膛,不會有大礙。”鬼決道,“陛下這兩日務必靜養,不要起來走動,否則傷口迸裂就很危險了。”
容軒閉眼皺了皺眉,隨後問道:“冷柏呢?”
“軒大哥,我在這兒。”
冷柏走到眾人跟前,容軒見他似乎並無大傷,心中寬慰了一些。
冷柏見容軒對自己淺淺地笑了一笑,內疚道:“是冷柏疏忽了,沒有料到火雷的線索會被景軍剪斷,剛入山谷就被景軍追擊,差一點釀成大禍。沒能帶回郡主,冷柏願意以死謝罪。”
容軒吃力道:“罷了……你平安就好。”
只是容敏……怕是再不會見到了吧。
“可是後來,火雷不是爆炸了嗎?”林樓之奇怪道。
冷柏一愣,出擊受阻後,他就立刻帶人返回軍營報信了,要北賀連早做準備以防景軍從山道里追來襲擊。軍營與山谷相離甚遠,所以並沒有聽到火雷的爆炸聲。
流芡道:“沒錯,我和白起將軍也都聽到了,震天的雷鳴,就是從山谷裡傳來的,絕對錯不了。”
冷柏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知曉。
以火雷的威力,那片山谷估計已經是被炸平掩埋了,少了這條山谷,景軍要從這條路上追擊過來的可能性就降成了零,如此一來,倒是可以安心幾分。
“陛下!陛下!”
帳外有將士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