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料:“我的衣服,你只怕穿不著。”
他當著她的面,除下那溼溼的上衣:“好痛。”在她面前不必偽裝,要是有偽裝只怕不一會兒她就眼淚漣漣的了。
月光下,凌晨的微光下,他的肩上,那血肉模糊的傷口,她幾乎又要叫出聲了。
她的手經常讓線扯痛,所以,在這蓮心閣裡,尚有些傷藥,她趕緊取來,細細地抹在他的傷口上。觸過他的肌膚,都想嘆息,這麼多的傷啊。
他看見她的手指,咬得烏黑一圈:“傻丫頭。”
她有些調皮地笑:“我喜歡聽你這樣叫我。”
天亮得很快,只怕是走不成了。他笑著任她將布料圍上:“只怕你要收留我了。”其實,她的心裡是那樣的嬌弱,她還是個十幾歲的女子啊。也要人嬌寵著,也有她的俏皮和可愛,他是喜歡這樣的,看在眼裡,甜甜的。
承受的命運,卻是比任何的成年男子還要重。
將她抱在懷裡,手輕輕地撫著她的指:“痛不痛。”
她輕輕地搖頭:“不痛。”
“傻丫頭。”裴奉飛又說。
她笑了,美麗的眼裡還凝聚著水氣,美得比那月亮還要漂亮。
有人輕輕敲門:“嫵音小姐,是不是有什麼吩咐?”
趕緊噤聲,可能聽到她剛才的說話聲了,她是情不自禁,就這樣。唉,冷靜呢?遇上他,她的冷靜呢?她冷了些聲音:“沒事,剛才在喝水,今兒個有些不舒服,遲些再到東宮,你們都到門口去,不必侍候著,有事我自會叫。”外間,是小花廳。
隔得遠些,也安全些,她好大的膽啊,私藏刺客,也不怕冒險。
聽著有人退下去,再關上外間門的輕聲,她鬆了口氣。
“只怕,你是一夜也沒有睡。”堅強的外表下,是脆弱的心。
她沉下頭,沒有說話,唇間盡是遮不住的笑意。
暖暖的被窩,熟悉的懷抱,他吻著她:“別怕了,我在,永遠不會丟下你的,從前是,以後亦是。”一個一個灼熱的吻印了下去,落在她的眉心、臉上,再深深地吻著她的唇,吸盡她的芬芳和甜蜜。
她盡情的回應著他的吻,腦子裡像是蒸熟的糯米飯一樣,軟軟的,綿綿的,什麼也想不起。
他的手,揉搓著她的雙峰,讓她喘氣。
他也在喘氣:“嫵音啊,你還真是一個妖精。”
她輕吻著他的唇:“我只誘惑你。”
他笑了,堅硬抵著她:“外面很多人,你怕是不怕。”
她羞紅了臉,只是緊緊地抱著他:“我喜歡你的。”
“你這樣害我,唉。”他嘆著氣,“如何能安睡啊,連著三天都不曾安睡了。”和她說話,聊天,就是這般的輕鬆,所有的疲累都鬆懈了下來。
著實是不能,這裡太危險了,不能失去了任何的理性,不然的話,會害了他。
她細白的手,撫上他的臉:“睡覺,我守著你,你要好好地睡一覺。”
如從前一樣,她要他好好地睡覺,他身上多久沒有處理的傷,人不是鐵。
她守著他,就很滿足了,暖暖的懷抱,讓她捨不得動一動。
她幸福啊,他安詳地睡在身邊,她側耳聽著外面的動靜,她極為靈敏,只要有些小動靜,馬上就能聽到。
朦朦朧朧的天色,吹來了花的香味,深宮一隅,也自是甜蜜。
她想著,如何,要守住這個秘密,更想多和他相處。
有好多的話,說不出來,其實,再看到他的時候,要湧口而出,還是說不出來。
再次回來,讓她驚喜,讓她開心。
那就和他一起浮沉吧,她不怕。
第五十章:是誰在試探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