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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加封的旨意將宋薇和蔣雲都架到了高臺之上,誰要是敢提讓宋薇回蔣家,那簡直就是在打皇帝的臉面。蔣雲一聽就知道,這旨意一定是出自蔣明珠和宋薇的意思,目的就是為了壓制他,不讓他有理由把宋薇接回蔣家。只是胳膊擰不過大腿,他自然不敢跟聶玄作對。
蔣明珠知道這道旨意後也是放下了心,裴氏燒七七之時正趕上元宵,她與聶玄還是微服出宮祭拜了一趟。
回宮時兩人乘了馬車,聶玄一直將她攬著:“你孃的事總算是塵埃落定,我方才給了她一面令牌,許她隨時出入宮廷,你也別擔心了。”
蔣明珠窩在他懷裡,不知想什麼想得出了神,愣愣地“哦”了一聲。
聶玄捏了一下她的臉:“這麼沒良心?這麼大的恩典朕可不是輕易給的。”
蔣明珠噗嗤一笑:“那陛下想要我怎麼報答?”
“陪我去狩獵怎麼樣?”聶玄笑道:“快十年沒去了,還真有點想去活動活動手腳。”
大盛的天下是高祖皇帝戎馬半生打下的,從高祖一朝就有帶著群臣去狩獵的習慣。一般都是三年一次,但先皇自從元后去世後就鬱鬱寡歡,到後來一病不起,圍場狩獵已中斷了兩次,聶玄繼位後原是該舉辦一次的,但恰逢南姜起了戰事,也就拖了下來,一晃就又過年了,只得拖到了今年。
蔣明珠沒去過河朔的圍場,但也無可無不可地點了點頭:“時間定了麼?我好安排下後宮裡的事。”
聶玄不以為意:“沒什麼要安排的,帶上母后和寧嬪就行了。”
“帶蘇朵兒?南越王也要去麼?”
“對,說是圍獵,其實也是藉著機會跟南越那邊商量點事,”聶玄不瞞她,看她微微皺著眉,便伸手揉了下她眉心:“怎麼了?不想看到寧嬪?”
“那倒不是,蘇朵兒熟悉了以後其實挺好相處的,”蔣明珠失笑:“看來在陛下眼裡我就是個愛亂吃飛醋的……我是在想,母后去了,見了南越王,多半又要想起賀國公的事。”
“嗯,”聶玄也沒忽略這一點,但還是拍了拍她的手:“凡事總歸要往前看,朕已經下令召宋清回來了,他這都找了三個多月,差不多要把南姜翻個底朝天了,也總歸是盡了心。朕這兒還不少事等著他回來做,不能讓他一直在南姜耗著。這回圍獵,他也得跟著朕去。”
蔣明珠也嘆了口氣:“希望賀國公吉人自有天相吧。”
在南姜王被軟禁在京城兩個月後,聶玄收到宋清那邊的傳書,知道南姜的朝廷都已經被他整頓得差不多了,這才把南姜王“請”了出來,好生招待了一番,打算把他放回去。
南姜王似乎也很識眼色,立刻表示願意讓女兒侍奉聶玄。
聶玄向下瞥了一眼,目光掃過那長髮披散、豔若桃李的南姜公主,也並未停留半分,笑道:“這卻不必了,如今還在先皇孝期,南姜王的美意朕就心領了。倒是格桑王子,朕一見就十分投緣,想著和南姜王說說,不如就讓他留在京城,將來跟皇子們一道唸書吧。”
南姜王子格桑剛十四歲,對自己將要被留下做人質的事卻是已經有所預料了,咬著唇抬起頭來,謝過了聶玄的“看重”。
南姜王對這個結果也是有所準備的,他先前花了不少錢打通禮部的關節,說動了蔣雲等人上書請聶玄娶他女兒,但聶玄根本絲毫不為所動。
且聶玄看著脾氣比先皇要好,事實上卻是殺伐決斷乾綱獨斷,禮部那些人的“建議”,若是合他心意了,他就暫且聽聽,不合他心意的,統統當做沒聽到,把摺子一封,悄悄給人退回去,敢不開眼再往上遞的,就得準備著應對他的怒氣了。
南姜王錢財花了不少,最終還是沒逃過把兒子留下來當質子的結果,但到底還是撿了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