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一個人被壓在地上,原本緊鎖的眉頭卻一點點的舒展開來。
Staff終於是把張奕杉從相川背上拉起來。相川拍了拍身上的土站起來,呼了口氣然後看了看腕上的表,問駱林:
“他的飛機是幾點?”
駱林愣了一下:“十一點。”
相川轉過身,指著張奕杉對Staff說道:
“我的助理會和他談賠償的事宜,請讓他在這裡留到午夜。”
張奕杉被人架著,看起來很是狼狽,現在從剛剛的一腔憤怒裡緩過勁來,啞著嗓子對相川冷笑道:
“……你乾的好。”
平安夜過後,他對相川的惡感也漸漸的消了下去。本來兩個人就沒什麼交集,他怎麼也想不到相川會突然鬧這麼一出。
敢情相川比他還記仇。這麼能裝,還真是不錯。
現在這麼被人拖著走,算是很屈辱的姿勢。從來LGM開始,張奕杉就一直一直都在闖禍。想想看以前自詡為聰明人,靠著一點小聰明混過了二十多年。現在才覺得,自己在別人眼裡,大概就是一個不順眼的,只會添麻煩的人吧。
……真是活該。
Staff們驚叫起來,因為張奕杉忽然整個人就倒了下去。他們扶著他走到電梯廳旁邊,這才看清他的臉色白的嚇人。他眼睛下面的兩個黑眼圈重到誇張的地步,眼瞼腫著,下巴卻愈發地變尖。這副鬼樣子,怪不得張奕杉就算是站在不亮快的停車場裡,也還是往黑乎乎的角落裡躲。
駱林忙跑過去,將張奕杉扶起來。張奕杉似乎是昏了過去,駱林捧著他的腦後,手上能感覺到怪異的凸起。想到了什麼,駱林將張奕杉的頭髮撥開來,發現那裡腫了一大塊。
剛剛雖然被狠狠擊中了一次,但是看到張奕杉沒呼痛的樣子,沒人看出他是真的受了不輕的傷。
駱林抬眼去看相川,目光瞬間就冷下來。相川把自己的助理叫來:
“訂車去醫院。”
然後他轉過身對駱林說:
“……對不起。”
駱林沒理會他,只用手指壓在張奕杉的脖子一側,在量脈搏。
……
到最後,十一點的飛機,張奕杉自然是錯過了。他被送到了醫院裡,吊著營養液,一直都沒醒過來。
LGM預定明天下午離開大西洋城回到紐約,自然不能為一個已經被除名的助理改變計劃。為了避免狀況變複雜,駱林原本想打個電話通知何式微。然而醫院裡用手機還是不方便,又怕何式微太擔心,駱林便一心守在了張奕杉的床前。
相川一個人坐在病房角落的沙發裡,對駱林說:
“……你對他很好。”
駱林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看著點滴。
“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嗎?“
駱林嘆了一口氣:“因為他是我僅有的幾個朋友之一。這樣做有什麼不對嗎?”
相川低下頭:“……沒有。剛才的事我很抱歉。”
“等他醒來對他說吧。”
沉默。
相川忽然問道:
“你和他認識多久了?”
駱林蹙了蹙眉:“……半年。”
相川輕笑了一聲。駱林不喜歡這意味不明的笑容,轉過身來看著相川。
相川用手指指病床上昏睡著的張奕杉,說:
“我第一次見到這個傢伙,是在七年前。我認識他比你早。”
駱林有一瞬間的驚訝。看著他們交談的樣子,完全沒有兩個人熟識的跡象。然而這句話的真偽,駱林不想去計較: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你完全可以不要這麼對待他。”
相川站起來,走到張奕杉的床邊,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