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下吊在電風扇底下。這件事,至今沒有人能參破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唯一能稍微約束他的段夫人在段非十八歲那年去世了,而就在那一年,段非把他老子辛辛苦苦花錢買來的紐約大學stern 商學院的錄取通知書給撕了,然後僱了個和他同名同姓的人到安塞煤礦大學去替他念書。按他的說法,那什麼文憑都是假的,他就是要證明,小爺我就算不學無術,依舊能混的風生水起。
段老爺在愛妻死後便一心撲在了事業上面,錢雖越賺越多,兒子卻真的不再管了。而原本還只是“神經病”範疇的段非,在完成了“飆車賭博吸大麻玩女人”等一系列活動之後,成功地進化成了一個完全態的人渣。
而現在剛過二十二歲的段非特別逍遙。他不僅成功的拿回了安塞煤礦大學的錄取通知書,還釣上了個有名的難搞的女人。他喝的酒越發多了,每天昏昏沉沉的過著,甚是沉浸於這醉生夢死的環境中。要說唯一讓他覺得不爽的事情,就是偶然間發現他那個木頭人似的管家喜歡上他了。
那天他依舊是喝酒上了頭,被人攙扶著往床上倒。扶他的人的手指長且白,常年都是溫潤的冷,每每在他難受的時候幫他拭汗擦淚。都十年過去了,他再熟悉不過這感覺了。他舒服的哼哼幾聲,滿意的閉上眼睛。他臉上身上是燙的,對那手指愜意的觸感更是敏感。只是他迷迷糊糊間覺得,那手指在他臉上唇上留戀不去,不知在做些什麼。
在混沌之間,他只覺得有一雙唇,很輕的落在他的眼瞼上。
段非於是冷哼出聲,於床褥間支起身子來,對著駱林的臉就一巴掌扇過去。
駱林沒想到段非還醒著,現在他被這一巴掌打暈頭了似地,高大的身子怔怔地站在原地沒有反應。段非更加不耐,一雙還沒脫鞋的長腿一伸,立馬把駱林踹到了地上。
“你……你……難不成喜歡我?”
段非搖搖晃晃地站著,稀裡糊塗的問著。
駱林嘴唇微張,默默地嚥了口唾沫,正想點頭,被段非的皮鞋一下把臉撥了過去。
“你還有臉點頭?”
段非一邊笑一邊打嗝,繼續道:“哎喲我操,小爺我養了個變態在身邊十年,真他媽的危險。”
駱林心裡一痛,覺得臉也燒起來,只想快點站起來。哪想段非迷迷糊糊的,竟然還能準確的一腳踩在他的手上。
“那誰,我告訴你,你,你走吧,啊?別他媽的再湊在小爺面前了,以後我看見你,說不定怎麼想吐呢。就你這張破臉盯了我整整三千六百天,想想就噁心。”
手上的腳挪開了,駱林微微哆嗦著起身,轉身想離開這個房間。哪想段非笑地開心,一邊湊上來,一邊又給了他當胸的一腳。
“我說真的,你以後都別出現在這個家裡。滾吧。你被解僱了,死同性戀。”
……雖然段非說他是說真的,其實他不是說真的。他是個人渣,但他這番話還真的不是認真的。他醉得都快分不清什麼是現實了,只覺得這事太可笑,那個一天到晚一直被自己折騰的苦命管家怎麼會喜歡自己呢?受虐狂麼難道。不過反正虐待這男人也虐待慣了,大不了欺負過後再給個糖吃,都多久了,他們兩個不一直是這個相處模式麼。
於是段非在踹人過後,像嬰兒一般的甜美入睡了。
可是他不知道,駱林不懂他的這些心理。死心眼的駱林完全沒有心思再和段非演什麼日日相對相愛相殺的情節,於是他實實在在地拖著自己的箱子離開了段家。他走的不憂鬱,不心碎,更不風中凌亂天昏地暗。就算他感覺再怎麼受傷,他也是硬扛了下來。甚至在他離開前他還檢查了食物儲備,確定了燃氣和下水管道情況,列了保潔清單,還在網上貼了個措辭有禮的新任管家招聘啟事。這別墅區裡的菲傭和下人都和他交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