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推了他一把道:“無用哥哥,發痴作甚?”
逐流方才夢醒,望脫脫公主時,但見得玉貌花顏,顰笑之間,動人心際,逐流忽覺心煩意亂,說不出的鬱悶,半晌站起,拂袖而入後堂。脫脫公主不知何意,囑咐王基道:“休教走了縣令,吾等已有盤纏,不日還京,當押此人一併起程。”亦入後堂而來。
逐流正立井欄之畔,脫脫公主來到背後道:“無用哥哥為何煩惱?”逐流道:“吾等離家半載,終於可以還都,吾又何須煩惱?”脫脫公主輕輕道:“我知無用哥哥心意,未嘗不感恩而欲相報也。”扳轉逐流身子,嬌笑道:“世間之事皆在人為,無用哥哥乃是皇子,素得皇上憐愛,想一國之君,豈無善計乎?雖近還都,陛下必有主見,無用哥哥,孟起世間英雄,堂堂丈夫,當知此事他人不能勉強,決不以之為意也。”
逐流搖頭道:“中原之事,你不懂的。”脫脫公主道:“吾等雖化外夷人,然久受鎮北王教諭,多學漢家之術,如何不懂?”逐流道:“此中別有糾葛,非汝能知也。吾當計議,公主勿問。”脫脫公主聞得,不知何事,只侍立在旁,緘口不提。
只表逐流既擒張獻,安民撫眾,令師爺權領縣事,自待朝廷遣人就任,這邊告眾嘍羅道:“此縣所貪銀兩,凡有剩餘,眾兄弟各分之,吾與公援往京城一行,諸兄弟雖歸山上,錢糧不乏,勿再劫掠,眾兄弟往日上山,皆為縣令迫害,法雖難恕,情理可容也,但待陛下招安令到,依舊為民,否則罪當不赦。”眾嘍羅知能重為良民,無不欣喜。
逐流卻押了張獻,與脫脫公主、王基越黃河,投京城而來。既有盤纏,氣象自生,半路早有諸官遣使飛報京城而來。傳入宮中,葉飄零與慕容秋水尚為逐流、周循失蹤煩惱不已,有趙薇依舊伏案抽噎,慕容秋水在旁撫慰,忽聞逐流無恙歸來,當真是不勝之喜,眾官人人欣慰,逐流早抵洛陽,朝拜殿前。
興元帝喚起,好言撫慰,令退一旁,慕容秋水牽過,共坐身側,多問別來之情。葉飄零聞得逐流落難經歷,慨然動容,斥崔琰曰:“汝為代天巡守,執朕寶劍,巡視四方,但有作奸犯科之吏,貪贓枉法之官,儘可先斬後奏,今北地竟有貧民作亂,腐吏胡為,如何不見報來?”崔琰告曰:“微臣不察,幸殿下微服探知,微臣有負陛下厚望,其罪非輕,願陛下賜詔懲治。”葉飄零道:“朕知大夫乃忠烈盡職之人,然欽差抵達,各地自當文過飾非,瞞弄上使,自此當曉非深入民間,不可知其實也。”遂喚殿前帶刀侍衛二人,與崔琰道:“大夫日後巡遊之際,當微服私訪,體察民情,勿為群吏矇蔽,而失民間之實,此二人忠而勇壯,可護衛大夫左右,免為宵小所害。”崔琰謝恩,退過班中。
葉飄零又道:“匈奴公主既至,何不宣來?”早有傳宣官高叫道:“宣左匈奴脫脫公主晉見!”脫脫公主聞得,整冠抖衣,自午門入殿,趨至殿前,山呼萬歲。葉飄零見脫脫公主容顏秀麗,資質風流,英武挺拔,不遜慕容當年,不禁大喜道:“真馬孟起之妻也,日後與孟起並騎縱橫天下,誰能當之?”脫脫公主急道:“我不嫁孟起!”正是一石掀起千層浪,眾臣皆驚,班中威遠將軍劉賢更是大駭,急視脫脫公主。葉飄零面色微變,問道:“當日漠北比箭許婚,人皆以為佳話,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何況婚姻大事,如何忽然有變耶?”
脫脫公主正欲言時,逐流以目視之,緩緩搖了搖頭。脫脫公主垂首不語,有逐流閃出伏拜曰:“父皇,公主遠途勞累,驚魂未定,不宜便議婚姻之事。”葉飄零一笑道:“子本女兒之身,朕即相問,是朕失儀也。且與尊父相聚,只等孟起還師不遲。”逐流道:“兒臣在蒙鴛山中招得一人,頗有將才,現在午門相候。”葉飄零聞言更喜,道:“朕知王基後來當為名將,曾拜徵東將軍而下江南,今逐流亦能舉薦賢能,